可怜 中国留学生悲惨里外不是人!

rambo

留学生苦;美国想把我们踢出去,中国不让我们回去!
; x* \9 X# r- B
因新冠疫情被困海外，又面临中美紧张局势，在美国的中国留学生进退维谷。国际局势与个人前程的剧变正重新塑造他们对家乡以及异乡的看法。

8年前，当时13岁的帖世峥从中国搬到美国俄亥俄州郊区，只为了一个目的：上学。那时，她怀抱着跃跃欲试的“美国梦”，如今，她却说在这里感受到了敌意。

' U8 G' e) T9 s6 o8 ~1 w  ^4 u/ `“作为一个在美国的中国人，我现在很担惊受怕，”她说。今年21岁的帖世峥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即将升读大四，她形容如今的美国“反华”、“太乱了”。
% l6 s6 y  t" e
' ^" n. x9 H+ X2 {9 D目前，在美国求学的中国留学生超过36万人。

在过去几个月，这些中国年轻人在异乡经历了两起大事件：全球新冠疫情爆发与中美史无前例的紧张局势。两者正冲击着他们原本的世界观。

“政治化”与“忧心忡忡”

& }( C9 t* Z8 |7 x+ |4 J7 g: o在美国的大部分中国留学生为自费留学，他们希望西方教育能为未来的职业发展铺路。

5 P6 x$ O% W( I5 H4 \' b3 W不过，华盛顿警告，不是所有来自中国的学生都是“正常的”，他们当中有的是北京的眼线，在美国校园从事经济间谍活动，鼓吹亲中的观点，还监视其他中国学生的言行。

% W9 q' T8 _# |! T% R* @川普政府最近取消了3000个中国留学生的签证，因他们被指与中国军方与军校有关联。
9 x* w+ }2 |6 ?
美国早前逮捕一个名为唐娟的中国籍研究员。她涉嫌在申请签证时隐瞒自己与中国解放军的关系，其后进入美国大学工作。她被联邦调查局审问后，一度藏身于中国驻旧金山领事馆。
3 v" e  e, _3 c4 b: Q
( S, z/ v' z# _8 n9 l% q0 o一名美国参议员甚至建议，美国应该全面禁止中国留学生学习理工科。

这些激烈言辞让许多在美中国学生忧虑，华盛顿会把他们当作一个政治靶子。
* s9 |6 f4 M$ |# L
1 D" u$ u/ `- Z- |美国对理工领域的中国学生与研究员的审查愈发严格，正修读环境科学的帖世峥对她的学术未来感到悲观。

“我曾经打算在美国读完博士，或许会留下来工作，但现在我计划读完硕士就回国，” 帖世峥对BBC说。
! y/ t" ^2 B- }! r5 V( a8 e
4 R3 p! c% J5 u& K6 X! t8 `7 l  v美国雪城大学社会学助理教授马颖毅表示，在美国的中国留学生如今“被政治化与边缘化”，达到“前所未见的程度”。她说，华盛顿正向他们发出“非常不友好的信号”。

恶化的中美关系影响了美国的公众态度，最新调查显示，73%的美国成年人对中国没有好感，这是有记录以来的最高水平。
$ E/ J, S8 I# [( E; [% T
2 e: [( V0 ?: Y* R马颖毅在今年1月出版了一本名为《雄心勃勃与忧心忡忡》的着作，聚焦中国留学生在美国的经历。“如果我现在写这本书，我只会把‘忧心忡忡’作为标题。”

% A0 ]% V) F% O( V- n, a滞留海外的游子
1 q: Y1 A2 x8 v9 T
新冠病毒在美国持续蔓延，帖世峥更愿意回到中国，疫情在那里的绝大部分地区似乎已基本受控。
0 k# E: d* }* P8 U
不过，为防止输入病例，中国大大减少了国际航班，数十万的留学生滞留海外，与家人远隔重洋。

在中国社交媒体上，有的评论将留学生描述成被宠坏的纨绔子弟，指他们当初逃离中国高度竞争的教育体系，如今却"万里投毒"、危及国家抗疫的成果。

' K! V, F# a4 P. }& I& ^“美国想把我们踢出去，中国还不让我们回去，”帖世峥说。
* N; B& k% H- d, J% P
# p0 O, z0 D' G, ^' _1 V她认为，中国的政策制定以多数人的利益为重，牺牲少数群体的利益。这一回，留学生的利益被牺牲了。“不应该为我们决定我们该牺牲，”她无奈地说。
3 |$ {0 t1 L8 b4 S
3 T. c! `6 i3 M& z) `' J疫情期间，大批中国留学生滞留海外。
2 X1 M4 D% b2 y, H/ f
不少在美的中国留学生都面临这种进退维谷的困境。
: q1 R7 U; w4 ~0 m* v1 L
7 W. D! Z8 O" }& A. e6 c在美国埃默里大学升读大三的中国留学生艾瑞斯·李（Iris Li）看到一句话在留学生群体里面被一转再转：这届留学生真的太难了！
: C+ V- R6 x6 u/ J$ O$ h- m; [, b
今年20岁的艾瑞斯·李形容，留学生 “被夹在中美之间当皮球踢”。“两国政策都对这个卡在中间的群体不太友好，”她说。
" U4 W+ \* b# G% d3 I5 n9 ]
种族歧视使留学生更“亲中”

留学生最初焦虑不安地远观中国的新冠疫情，随即亲眼目睹了病毒在美国掀起的危机。
5 B; a; J; F* x/ @8 d0 j* K$ G  m( _
, R3 a5 a/ n+ @6 E( ?* [) M他们难以理解美国人最初不愿戴口罩的文化差异。他们因川普“功夫流感”等用词而感到不安。有的人甚至亲历了针对亚裔的骚扰。

马颖毅教授说，新冠疫情中的反亚裔种族歧视让留学生“对美国的泡泡破灭了”。
7 Y7 i) `% z  t6 j, S8 d& V
一篇新论文发现，反华种族歧视会令海外中国留学生变得更亲中。
9 Z1 }  s1 z/ R' s  O5 ]# I8 |; o
该论文的作者之一、斯坦福大学传播学助理教授詹妮弗·潘（Jennifer Pan）说，人们通常认为，新一代的中国年轻留学生全心全意支持中国XX党的统治。
& n# [4 V, f( ?9 x+ a% x. R
4 k) }' T( ]- g$ E& a+ [' l“那并非真实情况，”詹妮弗·潘教授对BBC说，“改变他们政治观点的是种族歧视。”

9 G) b9 _9 o6 u5 `' A. F  z! t  G该研究让来自中国、正在美国求学的大一学生看网站针对中国人的歧视言论，他们的政治观点随后变得更为亲北京。而另一组学生阅读批评中国政府新冠疫情应对的评论，他们的政治观点并没有发生变化。
& K: A" k8 _" P- r$ V
詹妮弗·潘教授称，这反映在美中国留学生能够理性分析针对中国的批评，他们在研究中的回应“成熟、周到，经过认真思考”。
+ i7 N/ Q" Z- ?2 J6 e+ d' ]7 n
  s# O+ Y3 Q6 w9 v( Y3 D重新思考中美

尽管帖世峥对中国在疫情期间的旅行限制不满，她说，出国之后她变得更爱国了。
# Y$ B9 R5 d# i  A3 D
今年6月，她在校报上撰文，批评美国的“反华”政策，她写道：“我曾经相信美国是人人平等宽容、梦想中的仙境。我现在绝对不再这么想了。”

+ O+ u4 ?, @% y0 F5 x$ D- ~+ u/ C今年2月，她曾经在网上写请愿书，抗议她的大学邀请香港民主运动人士黄之锋、罗冠聪演讲。
6 P2 ?! y3 |" P% N
8 ?. ^1 n6 N& \5 a( C: U不过帖世峥认为，她并不是“小粉红”。
* z5 s0 i+ X5 Z7 _( Q: o7 U: k
% o& W0 q/ e4 Q7 j5 `# \( x7 i! N“我是理性爱国，不是被洗脑，”她说，自己对中美政府都有批评，并以中国缺乏言论自由为例。她曾在知乎上撰文讲述留学生近期的经历，她认为言论中肯，文章却很快被删除，她的账号也被禁言多日。

“我对两个体制都失望过很多次，” 帖世峥说， “但毕竟中国是我的祖国，我更愿意去承受它带来的失望。”
+ Y) @7 D, L7 i& N! w7 _: `
跟帖世峥一样，主修社会学与宗教研究的艾瑞斯·李（Iris Li）也打算在学成后归国，然而她对中国与美国已完全改观了。
! s" x* m# `5 s; N* e& F
$ Z: e+ k+ B& T% m( ?7月初，美国宣布一项禁止外籍学生留在美国上网课的签证政策，但这一规定遭遇了排山倒海的批评，当局在一周后收回成命。

艾瑞斯形容，签证政策被推翻“大快人心”。
9 Q+ Z$ Z7 m0 f6 A' i7 I
+ ?: h8 b% B/ ^. J“这让我感觉美国的司法体系挺有希望的，”她说， “在（中国）国内不会有这个空间。”

她曾经考虑成为一名记者，疫情期间尤其关注公民记者陈秋实的遭遇。 “他是一个理性的声音，看到他被消失，对我来说是一个挺大的打击。”
* t, N' u$ i. @% \; `% ~) U" h% J
$ `) @1 [1 U( |: I# V* L艾瑞斯·李认为，疫情将中美政治制度的优缺点展露无遗。中国政府的抗疫行动相较之下更为有效，而美国政府的低效有时让人深感绝望，但它允许有反对的声音，并且有的时候能够自我纠错。

她笑称，美国教育可能让她变得“更反华”了。

她还记得，6年前刚抵美，第一次看到台湾同学挥舞青天白日满地红旗时，她“感觉很不舒服”。
. o4 u' G/ u. Z1 Y8 _
+ Q' c/ U8 y- Q0 C. E" M4 [但与台湾同学结识后，她认识到尽管双方的政治立场当初南辕北辙，仍可平心静气地讨论问题，这亦是美国课堂所鼓励的氛围。
% G0 ]* V7 _, H
“在美国读书是我很重要的人生经历，”艾瑞斯·李说，她不会后悔在美国求学，但期待毕业归国。“对中国的很多问题，我看得很心急、希望去改变，这样的工作会更有意义。”

0 |8 L' k6 @, T* G$ A! C9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