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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身后,历史拖着长长的影子,给予他们某种渴望;他们坚信,在自己体内流淌着先祖的血液,他们还带有祖辈的习俗、思维和观念。1月17日,内蒙古自治区民族事务委员会组织的论证会在宣布结果的一刹那,5位中原汉子竟然抱头哭作一团,他们的万里寻根路没有白走,几百年来的身世之谜终于揭开了——3位蒙古学权威专家认定:世代居住在河南省内黄县及清丰县的1万多人不仅是蒙古族,而且还是成吉思汗黄金家族的直系后裔。 ! @, |! c. p2 l' C- d
五姓始祖来自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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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7 N1 q0 w1 z; T 600多年来,内黄县、清丰县的许多人一直坚信自己的祖先来自内蒙古大草原。当地相传,元朝末年天下大乱,为了躲避战乱,蒙古族王爷铁木黎领着5个儿子流落到中原,并让他们各随妻姓:铁木清改名叫董清、铁木明改名叫李明、铁木能改名叫马能、铁木杰改名叫关杰、铁木俊改名叫陈俊,并且分居5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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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B: s' l3 w' i3 a0 _3 b 可是,铁木黎究竟是什么人?他的故土又在哪里?带着这些疑问,关昌龙、关铁锤、李喜顺、马东堂、关宪策5人怀抱家谱、碑文等不远千里,先后4次跑到内蒙古寻根问祖。第三次时,他们来到鄂尔多斯市,拜访了最后一个蒙古王爷奇忠义的儿子沙若飞,通过沙若飞提供的元朝亲王表,他们得知铁木黎竟然是元世祖忽必烈的玄孙阿忒里纳失里,元朝末年被赐封为河南行省豫王,谥号文贞公。 4 u6 J$ t/ t: N5 T( O9 C7 f) s' A*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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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7日,内蒙古师范大学历史学教授满昌,内蒙古师范大学蒙古族哲学史教授武国骥,内蒙古科技出版社民俗学博士、研究员布林特古斯3位学者,对关昌龙他们提供的《五姓宗谱》等进行了考证,并给予了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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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证会上,专家们可热情了,武教授拉着我们的手,几乎要热泪盈眶。他说,在河南,我们是真正的成吉思汗皇亲直系。”清丰县韩村乡关焦夫村的关铁锤激动地说,据老一辈人讲,好些年前,居住在蒙古本土的成吉思汗后裔曾专门到河南寻找过他们,但因为当地的记载不清,并没有找到五姓的真正居住地,最终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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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2 M* |0 J) h' o* \ “终于理清了!虽然家谱上都有记载,但因为一直没有被确定,所以大伙的心里总感觉有块石头悬着。”关昌龙虽已是70岁高龄,但奔走的热情却十分高昂,当听证会宣布结果的时候,他额头上爬满的皱纹也绽放了笑容。 ' W7 M: F$ U$ Q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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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黄家谱牵动皇族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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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日,他们从内蒙古坐车返回老家,途经郑州时,记者第一时间看到了他们怀揣的“宝贝”——一个包裹。正是这个包裹诉说了元帝国民族融合的过程,记载了五姓与“成吉思汗”皇族一脉相连的史料。正因为如此,5人把它看得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走到哪里都揣在怀里,生怕有所闪失,无法面对托付的父老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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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z( }# C$ U7 |, q' p 关昌龙把包裹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干瘦的手解开结头,一层,一层,又一层,发了黄的家谱终于呈现在了大家的眼前,有《五姓宗谱》、《马姓家谱》、《关氏家谱》、《李氏家谱》等,共七八本之多,年代都比较久远,很多纸张都有残缺,有乾隆十八年、乾隆三十年的,也有光绪三十年以及1969年、1985年后修的,古旧家谱后面盖有时任县令的大红章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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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V8 c [+ q! U! V 《五姓家谱》的首页是元太祖成吉思汗的头像,内容显示了“蒙古族河南省内黄县马次范村一支系”,从内蒙世系一世孛儿贴赤那,到二十二世铁木真,再到二十八世的豫王铁木黎,顺序排列清晰,一个不落。其他家谱则是接着铁木黎往后续的,一直记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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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些家谱,让关昌龙他们坚信自己就是成吉思汗后裔,是蒙古血缘皇亲直系。“麟献国吉昌,凤鸣兴家邦。清化传继广,盛世庆宣扬。”打开家谱,关昌龙指着这行字说,他们根据家谱起名,无论离家多远,只要一查家谱,就知道是不是一家,也知道谁长谁少了。 , S/ J. j |" H3 W& D. S4 N
3 J1 N1 S2 Z" K/ q! u" S 60岁的李喜顺,是内黄县卜城乡马次范村村民。他说,除了家谱证据之外,在马次范村还有五姓坟遗址,关焦夫村也有10余亩的焦夫墓地。 + S( q4 w |* Z \
5 U4 _0 T0 g' [( r; _ 为证实起见,2月3日,记者直奔濮阳市清丰县韩村乡关焦夫村,村里有村民1000多人,村子位于县城西南方向25里。“这个方位也是有说法的。”关铁锤说,当年文贞公令5个儿子分居5处时,为了以后相认,他们选择的地方都是距县城西南方向25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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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村子的是一条土路,大风起时,尘土飞扬,让人不由联想到当时的纷乱年代。焦夫墓地就在村口,桐柏苍翠中古墓依稀可见。2000年8月11日,墓地被濮阳市人民政府确立为濮阳市文物保护单位。墓地现存有3块墓碑,分别是乾隆十五年、乾隆十八年立的。 7 G8 `8 R6 m# W8 i. O6 [( l7 N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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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关杰的儿孙的墓碑。”65岁的关章留是村里红白喜事理事会会长,同时负责墓地的监管事宜。他说,关杰有5个儿子,现存的3个墓碑中,一个是他的二儿子的,一个是他的三儿子的,另一个是他的孙子的。虽然其他人的墓碑没有保存下来,但他们的埋葬方位,关章留却是了然于心:“老大在老三西南方50步,老五在老二东北方50步。” 5 w- H' G0 l0 k! ]0 v8 U8 Q
6 X( I% o% b5 D 那么关杰和老四的墓地呢?见记者一脸的疑惑,关章留微笑着解释说,他们一直有个传统,就是老四守主(死后葬在老家),因为当年铁木黎居住在马次范村,而关杰又是排行老四,因此关杰和他的四儿子均葬在了马次范村。据他介绍,“文化大革命”的时候,为防止墓碑遭破坏,村民曾经将它们都深埋在了地里,后来又重新挖起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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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直有个传统,只要是来墓地的,都是‘文官下轿,武官下马’。”关章留说,他记事那会儿,墓地比现在“气派”很多,当时墓地比村子其他的地方要高出1米多,清一色的大柏树。“有几个柏树,三四个人都抱不过来,足足有15米来高,在清丰县城都可以看得到。”关章留说,1978年的时候兴起了“拉土填坑建房”风,墓地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柏树也被砍伐一空。不过后来村民反省了自己的“错误”,重新将墓地圈起来,又自觉地捐钱、捐物,购买了很多桐树、杨树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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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姓坟位于内黄县西南25里的马次范村正北方向,于乾隆十八年三月立,坟前有一块墓碑,碑文大字为“元御史中丞河南右丞谥文贞公墓”。墓志上显示:按,始祖元御史中丞,河南行省右丞谥文贞公铁木黎,有子五人,分为五姓,曰董、李、马、关、陈。迄今族姓发蕃衍,科第蝉联,为黄池巨族。关姓徙至清丰县焦夫村,陈姓徙至鄢陵县,余三姓俱住马次范村。 7 f' P8 ~# k1 e- M7 r
5 J+ E# s; \, [ 五姓老坟墓碑右前侧有“姓氏初更关姓始祖讳杰之墓”碑:“关杰,文贞公之四子也,董、李、马三姓各迁新坟,陈姓徙居鄢陵陈化店,惟公独归斯坟,公有五子,长次三五俱葬清邑焦夫村,四子躬列邑庠,葬此墓前,谨志。”这也正好印证了关章留的解释。 4 l$ `$ A# O9 K0 s2 P+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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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记者查阅了一些新旧《清丰县志》、《史志资料选编》(内黄)、《内黄县文物志》等,对五姓的来源均有简明记载。据载,现在,董、李、马三姓已传26世,共有人口5000余。大故县、岳次范、太平、大流、马庄等十几个村的董、李、马姓均源于马次范村。 / |' t& U" O4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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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俗证据与藏物 3 `# g) |( {$ B/ T s,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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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关焦夫村,关章留将记者领到了一个老屋里,说要让记者再看一件“宝贝”。此时,闻讯而来的村民已经聚集了很多,3个村民从老屋的木梁上取下来一个4米多长的塑料管,搬出屋之后,他们又从里面抽出来一个卷好的“布条”,随着“布条”的展开,记者终于看到,那是一幅长3米、宽2.5米,在土布上绘制的巨幅家谱画,画的最源头正是“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的牌位。“这个有20多年历史了,原来还有一个更老的,因为年代太久,都已经腐烂了,用手摸着都会掉块。”村里的老人无不因此自豪,每年腊月二十到正月底,他们都会把画挂在村里,以供村民祭拜。 ' T- k. n( G" F2 q1 `( E3 f% E+ ^- I
' P" R1 ^" Y: y 五姓被内蒙古有关专家确认为成吉思汗后裔的消息传回老家,村里“炸”开了锅,大家纷纷奔走相告。为了证明五姓是蒙古人,关焦夫村70多岁的关进儒老人又讲了几个有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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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m; l, e) a$ d# v 一个是五姓人不看《元王失江山》的戏,因为该戏讲的是蒙古人失去大好江山的事,他们觉得是个耻辱,不让后代看;另一个是五姓人不杀“鞑子”,民间流行“八月十五杀鞑子”的游戏,他们从来不玩,八月十五那天,他们要吃肉夹馍,但不吃月饼。 " j2 ^$ k& x/ P& F' f(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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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村子都是正月初三上坟祭祖,而我们却是正月初一凌晨上坟。”谈到原因时,关进儒说,当时战乱频繁,蒙古人为了逃避明王朝的追杀,隐姓埋名四处逃难,“就连上坟也得趁着别人欢庆团圆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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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我们五姓都沿袭着这个传统。”关进儒说,但是后来就不再是偷偷摸摸了,在他记忆里,每年到了祭祖时,村里都是鞭炮轰鸣,锣鼓喧天,相当壮观,全村人都自发地赶到村口祭祀烧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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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y& a. E3 O, V j4 B2 z 村里很多人会祖传武功 4 y2 Y2 Y* p& z0 H. F/ x9 K, D A3 j
# h8 O4 f0 M8 ?9 }. _ 对关焦夫村村民的印象是,淳朴、好客、爽朗,而其最大的特点是,很多家庭都有祖传武功。“没有进过任何武术学校,都是父辈传下来的。”40多岁的关铁锤说话响亮,手掌宽大有力。提起年轻时,他一下子就浑身来劲,他说,原来自己头上放七八块砖头,锤子狠狠砸下去,砖碎了,头一点事也没有。“我练了近20年了。” . x* u& M3 m( f, C7 |9 E
4 i4 n) T# Q1 c; A4 {0 d% `) C “村里一直都有尚武的传统,原来县城每年都要举行武术比赛,村里至少有20多人参加。”53岁的关现波推测说,“这可能是当年为了避免杀戮而沿袭下来的。” + O3 ?' d* r5 O* L*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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