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震撼：一位京城乞丐的禅境慧语

法界众生

一位京城乞丐的禅境慧语

藏人半数信竹巴，竹巴半数为乞丐，乞丐半数为大成就者

8 j& W) o* \/ ?" D) H6 o' S如果你常跑北京的寺庙，可能能发现一个乞者，常来往于北京几大寺院道场间，时而居士林，时而通教寺，时而广化寺……
- o5 h! L4 S( b2 ?8 t
  前几日，我和老妈去鼓楼附近闲逛，偶尔在公交车上碰上了他，我们共同下了车，一路去了广化寺。在途中，这是第一回和他长时闲聊。在以前，我总有感觉他和其他别的一些乞者有些不太一样的地方，但说不清是什么不一样，可能是因为他说话平和，甚至有些震透力。

' z- E5 f- k3 e# U/ J2 j- P) n  记得有一回，亲友打电话找我老妈，我一路骑车狂奔到寺院，才发现老妈还在途中还没到，寺里寺外找遍没有她，气得我在那里直跳脚，这时，那个乞者走到我傍边，声音极为平和的说：“可能还没来吧，慢慢等吧……”当时我听完他说的话，心里马上就不生气了，恭恭敬敬的给了他一元钱，然后就静静坐在那里慢慢的等。

  那是第一回和他讲话，从此，就有些注意这个乞者，但始终没当回事情。

3 [, {9 f& C5 D 这回同去广化寺，我们一路穿过胡同，因为路途也稍远，所以聊得也较长。

6 j# i5 H* X2 g; z( a% J* n 我老妈问他：“你冬天、夏天怎么办，住在哪里”？他说：“我白天黑夜睡在街头”。我想了想，去年北京冬天多冷呀，零下十六度，他是怎样在大街上熬过来的？！
. \6 l" ?" [$ c  Z- x
7 n2 K% s  f- y1 u' i 我老妈问他：“听您平时老念佛”。他说：“我就念阿弥陀佛”。

  他没有钱，他吃饭、喝水多靠寺院、道场接济，也从不存钱，他说：“有时别人多给时，就接济给别的更为困苦的人”。
4 n# L/ j% ^" r, p* i& ]
  我老妈笑说：“那你真不容易”。我在旁边听完，心里不禁肃然起敬。

8 ?/ j# L! F, c 回到家里，不禁想起一年前在三联书店买回的一本书，名为《伏藏》，书里面记录了一句西藏的著名谚语：“藏人半数信竹巴，竹巴半数为乞丐，乞丐半数为大成就者”……
8 u: u+ \1 Z' O) Z6 t; [. I
  也许他就是隐身在乞者中的大成就者，并且真正做到了不抓持金银的佛门律仪。并且，他修持的是“一门深入一句佛号念到底”。
* b2 x3 y+ h$ y0 {3 c5 l# c; ~
也许，他真是一个隐身在乞者中的大成就者，在我们眼前的慈悲示现。

                                                     2010/7/8敬记于北京北郊
3 P- ^; y9 v' g) z% n

法界众生

与乞者的对答录



问：你这么年轻，为什么不找份工作，靠自己能力去吃饭，干嘛在这里乞讨？
$ m) n5 c! F" K5 Q

/ Z5 d2 h* {2 y+ t+ P, k4 k
乞者答：我跪在这里，是让自己的虚荣一败涂地。是让自己的面子，无地自容。是让自己的虚假，彻底崩溃。我不是因为吃饭而做乞丐，也不是因为乞丐而去吃饭。若我放不下自己的虚荣，自己的面子，自己的虚假，纵然我有多么好的工作，多么高的待遇，多么令人羡慕的生活，我，依旧生活在虚荣当中，我依旧被我的虚假所操纵，我活着，还有什么真真的自由可言？

- G- S: b) q. L+ P, A6 ~
! Q* N0 v* X9 a
问：你们这些乞丐，靠别人的施舍来过日子，这么年轻，就来这里乞讨，你感觉羞愧不羞愧？

+ i, {" _3 K& a) m9 s. f答：我若羞愧，就一定不会来这里乞讨。我若抱着我的虚假面子不放，我绝不会来这里乞讨。别人施舍给我的东西，正是我需要反省自己的东西。我感谢施舍给我东西的人，也感谢用任何言语来评价我的人，因为你们，才使我懂得了做人的真实。

5 Y& o6 [+ G& o* q* D4 t% u
: ^+ u# K0 T( s* T
, O5 D9 v( a6 Y/ k( q9 @; x6 y问：你是乞讨钱呢？还是乞讨饭呢？

: R( g- l1 w5 v( z答：当我彻底放下自己的虚假时，我的乞讨就是成功的。当我彻底不再抱着面子来勉强过日子时，我的乞讨是成功的。当我彻底不再因为自己的虚荣而左右蹒跚时，我的乞讨是成功的。我不是因为钱来乞讨的，也不是因为饭来乞讨的。我是因为自己的虚荣，自己的虚假，自己的面子，而来乞讨的。

; ^5 u. F: J0 G6 L8 [' A

% L& F1 I% ^4 p/ s8 P' k问：是什么力量促使你做乞丐？
4 S: t% {& A. `
5 [# z+ m" O6 R  u6 P+ q4 L- A答：我的虚假，我的虚荣，我的面子。没有它们，我还需要乞讨吗？我感谢它们，使我有了做乞讨的机会。
' X! V# X3 g7 M
- H  v1 ^8 F- z& q

问：你乞讨多常时间了？
+ Y1 ]  e0 D- P3 E* Z
答：三年！



问：三年了，应该你的面子，虚假，虚荣，已经彻底没有了，干嘛还继续乞讨呢？
: ]( ~/ y9 ^) P
答：当我的面子崩溃时，可我的妄想还依旧存在。当我的虚荣放下了，可我的爱欲心依旧存在。当我的虚假磨灭了，可我的分别心还依旧存在。所以，我做乞丐，还没有真真做好。


; Y6 J- z2 [: @1 S8 ^
问：你天天在这里乞讨吗？
5 a% m/ J7 J& M4 H9 Y
答：不天天在这里。到处乱跑。走到那里，就乞讨在那里。

+ u$ B/ u  W8 Q6 m  j. S

- g1 _8 w( Q* j; @( ^4 C6 c问：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穿一双单鞋？你乞讨来的钱，足够你买一双棉鞋了。

" J1 M% j  E' z7 {" ~/ \6 U答：脚冷了，是可以随便用任何东西保暖的。可人心一旦冷了，纵然有多么充足的钱，多么厚实的棉鞋，也是徒劳的。虽然我的脚是很冷，但是，我得真实去感受，我也并不因为脚的冷，而不再乞讨。因为，我的心，总是灼热的，她，可以溶解我的一切烦恼，何况一个微不足道的脚呢。世人总是呵护外在的东西，却不知去呵护内在的东西。纵然外在再多么漂亮，而内在，已经是破旧不堪了啊。

: Z4 h$ Y$ E4 |8 W* X0 ~3 J

. r! h$ [4 r6 U" y9 C6 Z6 S问：我看你就不是乞丐，你到底是什么人？

# h7 U# O4 p( Z- p1 A答：纵然我告诉了你，我是什么人，但是，对于你，依旧是陌生的啊。为什么世人总喜欢去了解别人，而不真真地去认识自己。纵然你再如何了解别人，可对于你自己，依旧是陌生的啊。

+ b6 a! Z5 J$ Y" @0 K" Q
' [9 ?) E$ ^) ^5 U; x5 O4 I
问：我给你扔了一块钱，你怎么不说谢谢呢？

答：当我看见您的慈悲之心时，我已经不在乎什么一块钱了。您的慈悲心，是无法用谢谢二字概括的。我只能把您的慈悲之行，深深地装在自己心里，慢慢来品尝。
  W& j+ s" y8 a2 l  o6 V0 o, M
. W) T/ h/ e. m) w+ t5 k

问：当乞丐的滋味怎么样？

答：如人烧香，各自心明。



" f& @" n; Y+ z/ p* ~问：乞丐都是骗子，我见得多了。
: I6 Z5 z8 j: c" C5 v
% K# R" n1 M$ F0 w$ m+ Z( \7 h答：人人都是乞丐。或乞讨情感、或乞讨权利、或乞讨物质财富、或乞讨名义地位、或乞讨健康、或乞讨快乐幸福。这种乞丐，您见过吗？



% m% D! M% ~$ y9 G' {5 n问：我怎么不知道啊？

- v, c6 c9 `2 _# N1 E答：因为在您心中，乞丐都是骗子，您总是执着在这一处，犹如总是执着地看一个地方，纵然外界多么精彩，你依据是无法看见得啊。若一个人，总是执着地断然一个固定的答案，那么，您总是停留在这一处地方。犹如您自己拿镜子去照他人，却忘记了照自己啊。


: j# R5 V5 @* n4 M. `
# g) _* ~5 Q( g+ g

问：原来做乞丐，还没那么简单啊。
$ j. c7 i* M! y" G/ a( q
答：乞丐是人来做的。不是乞丐自己去做乞丐。不同的人，做不同的乞丐。一个心邪的人，做乞丐，他会污染一大片的。一个心正的人，做乞丐，他会感染一大片的。犹如一个乞丐，把自己乞讨来的钱，无私地捐献给慈善机构或灾区人们，这种乞丐，是何等地伟大。而这种伟大的行为，却出自一个乞丐之手，可以让更多的人，甚至记忆一辈子。所以，我们不能以点带面地否定所有做乞丐的人，恰恰相反，我们要用善意的眼光，去看待乞丐。虽然有的乞丐确实让人厌弃和憎恨，但是，他们能够长时间跪着，长时间躺着，这种行为，也会让人产生怜悯心，生起慈悲心。必定，他们没有去做杀人放火的事情，更没有象某些人，冠冕堂皇地，在人背后，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祸害善良的人，用极其邪恶的心来达到自己邪恶的目的。就凭这一点，乞丐，还是善良的。人心要放大点，放宽点，那么，你眼前的路，就好走些。某些人，一顿饭能挥霍几千元，甚至几万元，几十万元，难道面对一个乞丐，仅仅需要你随便扔几粒钱，您难道就那么的吝啬吗？
2 q: ^) Y2 e1 J/ O& _
2 m, J2 V) V7 ^
. r% Y8 Q1 ?2 M" n% v- B
; O$ [: z/ I, c* C; A3 u  _! j问：象你这样说，难道我们就滋养那些好吃懒坐的人，让他们什么也不做了吗？
2 v# [: ?. r$ A: d5 F
答：人，迟早都会觉悟的。人，不能一辈子总当乞丐。但是，正因为他们曾经当乞丐，看到很多善良的人给予他们的施舍，在他们心里，早已经种下了善良的种子。当因缘有所成熟时，他们心中的善良种子，就会发芽。而且，纵然这个乞丐是无动于衷的，但是，有很多人施舍时，也同样有很多人看在眼里，明在心里。这，不也是在给大众种善根吗？有时候，一个无心的举动，会感染一大片人。有时候，一粒种子，可以让更多的人受益。
9 }: i. O3 D! q* }
5 R3 X$ _1 Z0 V+ M6 Z

问：你乞讨来的钱，用在什么地方？

; o8 B  v% \; E% ]7 l/ B( s- u  J2 r答：我把自己乞讨来的钱，又反回到别的乞丐手中。
, b) n) o+ x6 ]( e; n
/ d4 T3 w$ b8 C8 A& F. w
' y5 M$ A/ X( l" E) a  A; ~+ W+ f
+ K! L2 a, E9 c6 h* k问：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神经有问题？哪有象你这样的乞丐？
: X/ x. c9 m: ]9 |* h" X
8 f0 \4 Z) ?5 t, ]答：一切皆有因缘。
1 k7 r+ x, q% I2 U. J

7 Q+ f. Z$ ?. h% w+ g* A' N& _
问：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 H! T) h2 m0 q. `: r3 B/ G7 c
& S  b7 E9 ~4 i; R4 B4 h' @+ [" M* N: O鼎然答：我只知道，我现在是乞丐。

7 N- L* r) {7 w2 K

问：别的乞丐都跪着，躺着乞讨。你怎么盘着腿来乞讨？

  Q- y6 g% [9 K3 A$ s* s6 ?0 a( x答：您吃饭时，喜欢站着还是喜欢坐着？

4 a" A' u' u: P/ t# }) w1 o/ k$ X

答：喜欢坐着吃饭。坐着吃饭舒服啊。

说：他们、我、你，虽然姿态不一样，感觉相同。他们跪着，躺着，有可能有他们的想法。但是，没有跪的工夫，没有躺的工夫，估计乞讨到的钱，就没有那么多了。我坐着，是适合我的姿态，你坐着，也适合你的姿态。同样是人，各有各的心思。在这一点，就没有必要去揣摩了。
  q1 u  l1 d9 f3 C# W  J, F


某人问：你看你的头发这么长，怎么不理发啊？脏兮兮的。

1 q- }3 ^. i/ i! ?4 o6 K; ]% d答：只要心干净，比什么都好。

  p/ J5 q% I9 |7 N

问：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心不干净？

7 k" R, E1 `1 s; ^答：在我心里，您就是菩萨。

% G6 z+ r! g. n5 J$ e7 w, y' y
/ I1 L7 _6 P1 @' r
0 \0 Y4 E( V( R3 h6 U问：你是宗教徒？
1 D) _6 n: _' H+ l0 h/ z6 ?9 B
答：我现在是乞丐，我只想认真地做好乞丐，别的，对于我，没多大关系。



问：难得啊！

- X% O! L9 n  o: b6 x答：不得，就不难。
9 {4 B: ?* L: N9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