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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5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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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人的讀心術──我不是誰?
本帖最后由 PTL 于 2012-4-25 20:24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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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k# d/ L& J1 h「那也不全對。」$ v: ~$ q8 k3 Q
老人帶著笑意的眼神雖然讓若菱有如沐春風的感覺,但脫口而出的話還是令人洩氣。 h8 D5 @" v9 n( c
& E% B# M k; N「你是你的身體嗎?」 J! I5 M+ F0 Z9 R
「應該是啊!為什麼不是?」若菱拿出大學辯論隊的功夫,用反證法來反問。& K, c, ^$ Z# ]# v$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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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小到大,身體是否一直在改變?」0 W& g9 s- a! j# y& M
當然,那還用說,自己小的時候,真是一個大胖妹,可是小學竄高了以後就一直瘦瘦的;三十歲以後,小腹和臀部的贅肉又逐漸增加,唉!人生真是無常‥‥% F U. G- R7 L( B
況且,其實她看過報導,我們的細胞每隔一段時間(大約七年)就會全部換新。2 W/ t$ o7 N% r* k+ c7 @+ {/ \
誠然,我「有」一個身體,而我並不「是」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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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所謂的心,又是什麼呢?」老人打斷了若菱的思緒,其實她已經開始想減肥的事了。
' R; m) L* N" r/ S J" ^- `「就是我們的頭腦呀,包括知識、思想、情感這些吧!」若菱含糊地回答。: d+ L5 Q% f- G5 s
「那我們試著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吧。」老人轉了個語氣:「你看得到你的思想嗎?你感覺到你的情感、情緒嗎?」他好像又在設陷阱了。
$ b) n7 G2 m% o" v* n9 D「這……這是什麼意思?」若菱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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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來檢查你的回答是否正確,我來教你,」老人說,「現在,閉上你的眼睛。」
* g3 }- @. c. ~/ X5 m z老人的話帶有磁力和一份威嚴,若菱照做了。+ s4 [0 R# Q1 F3 y2 ~7 b& M' J
「什麼都不要想,讓你的頭腦暫停幾分鐘……」老人說完,就也定靜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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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像一個世紀那麼長,老人指示:「好,可以張開眼睛了。」2 ?( N- `( X! f2 {$ |' A3 l: Q9 ?
若菱皺著眉頭打開眼睛。
7 O: ?" t* ?3 [( [4 K+ i& W; t( W「怎麼啦?」老人明知故問。6 @; [5 ]' f9 @/ n
「根本不可能停止頭腦什麼都不想呀!」若菱抗議。$ R4 t* t9 {; j& y/ [
「是的,」老人微笑著點頭,「那你都在想什麼呢?」! X/ k: U5 p6 Z, Q/ T
若菱紅了臉,不好意思說,她在想老人是不是邪魔歪道,還是什麼怪人,自己在被他指使做些莫名其妙的事,也不知道反抗。2 J- t- K, h: R+ O& T
「你看到你的思想了嗎?」老人理解地不再逼問她想什麼了。
3 q+ z, q# S ~, v「是的。」若菱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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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9 I1 k$ @" i8 P9 s「那你的感覺又是什麼呢?」
% V2 d" y) Q! |「有點古怪,有點不安。」若菱老實地回答。8 B- E6 d% }+ ?1 v6 L
「是的,你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感覺。」老人點頭,然後意有所指地看著若菱。5 p4 }- W% a4 ~! Y; b" B: X
「嗯……我能覺知到我的思想,我也可以感知到我的情緒,所以它們都是我的一部分呀!」若菱說得自己都覺得很有道理。; Q* R9 [8 P$ X(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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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說,主體和客體是一回事囉?」老人狡黠地問道。& F) ^8 q3 a& G1 ]# r4 N* b
若菱知道犯了邏輯上的錯誤了,如果主體的我能感受到作為客體的思想、情感,那麼兩者不應該同為一物的。尷尬之餘,若菱只好退卻,答非所問地說:「其實,我只想來跟你借個電話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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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j7 }( W8 t; B7 ]6 I( L老人不放過她:「所以,『我是誰』這個問題,正面是很難回答的,我們目前用的都是否定法──以上皆非。」
l; ^2 d" D; `6 J% a. B0 f若菱突然福至心靈地發現:「咦,你怎麼沒說靈魂呢?我們就是靈魂吧!」她有中了彩票的感覺!; ^2 S* Q2 J" @; c; R" t7 e& U4 X$ j
而老人只是意味深長地一笑。: R9 v) b) \+ O1 b/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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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2 C5 I0 e w「靈魂可以說是比較貼近答案的一種說法,但是這個詞被很多宗教、哲學濫用了,貼了太多的色彩和標籤,沒有辦法貼切地表達我們真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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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他說,「我們是在用言語來表達言語不能表達的東西,這也就是老子說的『道可道,非常道』,所以我說用『以上皆非』來表達,還比較容易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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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F5 A2 `4 _6 \) W「那真正的答案是什麼呢?」! |7 ~8 e) u% ]! F9 o
「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2 `, l4 |2 r5 _
" ~9 k. k- A" ~) n0 @: y7 i說著,老人伸出了食指:「你看到我的手指了嗎?」
; O4 _- E% ~$ A「廢話!」若菱心裡想,不過還是順從地點點頭。
8 a( A; |$ P! ]3 n+ v( K: B" _「如果月亮是代表我們真正的自己,而且它是無法用言語具體描述清楚的東西,那麼我們所有用語言去描述它的嘗試,就是這個指向月亮的手指,而不是真正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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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W$ z6 a3 z+ C3 ?9 B若菱疑惑地歪著頭,不知道該怎麼接腔。; e! A6 Q, b$ A5 q
「就好比說,從來沒有吃過冰淇淋的人,你對他再怎麼樣描述冰淇淋都沒有用的,是不是?」老人耐心地解釋,「如果他真正地嚐了一口,那麼所有的語言都是多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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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z8 ^9 W* `7 {9 m- `' l/ Y若菱有點睏了,真的不知道老人為什麼拉著她說這麼多令人困惑的話。
! L8 N# M$ K) I( R! n+ W她瞥了一下四周,要命了,老人像是個隱居的高士,家裡居然看不到一具電話!/ S7 b$ j$ c' @3 j"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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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你這些是要幫助你認清楚一些事實,因為我們人所有受苦的根源就是來自於不清楚自己是誰,而盲目地去攀附、追求那些不能代表我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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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就是個最好的例子,不是嗎?」老人似乎有讀心術,猜得出來若菱心裡的想法。
# o/ @, Z0 @0 Q' |! W言罷,他伸手從一個櫃子裡面拉出一具老式電話,「用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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