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储难觅后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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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储在当前的经济环境中究竟该何去何从？过去一年当中，人们在这一问题上的看法可以划分为三个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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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 `* c  D( l　　第一派强调的重点是，联储要采取更多的措施来帮助经济，这同时也就意味着巨大的风险。这一派被人们称为鹰派，因为他们对于通货膨胀总是保持高度警觉，他们认为，联储现在很可能是在播下未来通货膨胀的种子，任何进一步的行动都可能会导致全球投资者陷于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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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应地，另外一派就是鸽派，他们认为，与其说联储走得太远，还不如说联储的步子还不够大：通货膨胀率仍然接近于零，失业率仍然位于近三十年最高水平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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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两派之间，则是伯南克和其他的联储高官们，他们左右摇摆，不知道该如何判定谁的意见才是正确的。在若干月当中，他们的立场逐渐接近鹰派，几乎没有采取过什么实质性举措。周三，他们实际上是公开承认，自己当初的选择是错误的。

) _- Q4 D3 Y9 N　　通货膨胀的风险已经变成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 n2 P& Y. h4 w+ ^, Q6 G8 h- l　　经济复苏并没有达到联储所预计的强势。在春季的欧洲债务危机之后，企业在雇佣人手时变得愈来愈谨慎了。各州政府不约而同，纷纷开始裁员，来自联邦刺激的资金流速已经开始减缓。5月以来，美国经济已经损失掉了40万个就业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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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 `7 F3 M  f  `& Z1 l' c　　现在，六个月之后，国会显然不可能投入更多开支，联储遂变得更加激进起来。很早以前，他们就已经将基准短期利率削减到零，现在联储又将再度启动去年那样的债券收购计划，以降低抵押贷款利率等长期利率。通常，低利率都会刺激借贷，让企业和家庭更多地支出。

　　当然，现在和过去任何时候都一样，采取行动就意味着冒相应的风险。新政策最终完全可能导致通货膨胀大幅抬头。在所有其他因素一致的前提之下，鼓励开支的政策必然会带来物价上涨的结果。如果投资者开始感觉到美元的价值将来会远比现在更低，他们就可能会拒绝以低利率借出自己的钱，而在这种情况下，联储的债券采购计划就很难达到预期效果了。在联储这一边，和其他的债券购买者一样，他们最终也可能会因为今天的决定而遭受亏损，使得联邦预算赤字的情况进一步恶化。

　　不过，过去六个月的时间中，真正让人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是在对经济病症的诊断上，鸽派显然要比鹰派精确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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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今年早些时候，堪萨斯城联储行长，同时或许也是联储最强硬的鹰派霍尼格(Thomas Hoenig)曾经在华盛顿发表讲话，就经济过热和通货膨胀的风险发出警告。胡尼格宣称，像美国1970年代，甚至德国1920年代那种恶性通货膨胀，都是有可能会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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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a5 M+ a8 u& j; L) H　　当他发表讲话的时候，通货膨胀年率为2.7%，而现在却只有1.1%。

, I7 s- P3 V  [8 a" x7 o8 p6 o　　与此相反，鸽派则指出，从金融危机开始的复苏往往都要比普通的复苏来得更加疲软，因为消费者和企业恢复开支状态需要更长的时间。

! w. u0 l4 V. a# ^4 E1 }& W" W! W, ~+ C　　或许，要采取进一步行动的线索，最清晰的还是来自联储内部。6月间，一位旧金山联储的经济学家发布了一份报告，根据过去的政策和当前的失业率及通货膨胀水平分析了货币政策究竟可以激进到怎样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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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基准指标，研究采用了联储的有效利率，将实际短期利率和任何可能削减长期利率的债券采购行动都纳入了考虑。由于短期利率为零，而且联储在2009年采购了债券，报告的结论是，有效利率应该已经低于零了，大致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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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根据当前的经济条件，有效利率到底应该是多少呢？分析的结论是-5%。换言之，联储买进的债券还是不够多。

+ \. y* f  B8 y% U  [0 t  u/ t　　一直以来，联储都丝毫没有惊慌失措的迹象。在今年夏季经济日趋疲软的时候，投资者愈来愈乐于将资金借给美国，认为美国经济还是比世界上其他多数国家更加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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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R4 k  p! y3 E) A8 W, b　　联储周三的声明发布后，许多今年早些时候曾经发布警告的鹰派都纷纷重复了不久前的话。卡托研究所(Cato Institute)引用一位前达拉斯联储副行长的话，称这一新计划将使经济“沉没”。在联储决策圈内部，霍尼格是唯一一个投票反对这一计划的人。

　　毋庸赘言，批评者的意见这一次完全可能是正确的，通货膨胀真的可能就在前方不远处等待着我们，问题在于，至少现在我们还无法为这样的观点找到足够的证据。

　　一部分经济学家态度乐观，觉得局面会自己渐渐走向均衡。摩根士丹利全球经济学家普拉德汉(Manoj Pradhan)指出，去年，无论在欧洲还是美国，债券采购计划都确实起到了推动经济增长的作用，因此完全可能胜任大衰退终结者的角色。普拉德汉表示：“当然，谁也不能担保什么，但是历史记录的确显示，这是行之有效的。”

2 H; i5 N+ P& T& R/ F/ P! p8 J　　不过，还是有些人怀疑这计划推出太晚，而且规模太小。前联储经济学家贾格南(Joseph Gagnon)一直呼吁采取更加激进的举措，他直言不讳：“我是颇有一点失望的。贾格南补充道，与联储官员们近期的暗示相比，他们实际的采购计划，速度似乎是缓慢了一些。在联储声明发布之后，三十年期债券利率实际上是略有上涨，一定程度上可能正是因为这一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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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无论怎样，有一点显然是非常清楚了：联储现在所承担的任务，比起六个月前是更加艰巨了。企业和消费者现在很可能已经开始怀疑，所谓复苏的迹象是否又是个虚假的黎明。尽管伯南克强调去年的刺激计划起到了很大的帮助作用，但是显而易见，更多的刺激性开支恐怕是很难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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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遗憾，货币政策和其他很多事情一样，在这里是没有后悔药的。(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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