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 0) 鸡蛋(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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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是一场疼痛的喜剧
' F! M$ n5 J n男人的微笑从太平洋那端传送过来的时候,她如哽在咽。8 t: u) V9 e2 i/ N) p. V
国际到达大厅依然开着空调,很冷。离航班到达还有两个小时,蓝雪找了个地方坐下看起书来,也许李清照的词能让她平静或者遐想一会?他是她的客户,出国的时候象征性地请她吃了一顿饭,那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唯一的一次。一顿饭吃了两个半小时,他说话很少,只是微笑。问起喜好,说什么都喜欢,什么都有兴趣。这个男人滴水不漏,贵在平和,宁静。令她想起了蔚蓝色的大海。! w- f' M, A; m6 ]) A/ B2 h, A
播音员的声音响起,航班已经到达。蓝雪站了起来,在远远的人群里看到了他。他穿蓝色的夹克和牛仔裤,依然有那个晚上钻进出租车的矫健。她没有挥手,只是安静地跟随他。他走过来,看到了那只鲜活的蝴蝶。橙色的收身衬衣,白色的短裙。鹅黄色的丝巾在右边折了个蜻蜓,尾巴在后背随风飘着。- x$ G _* {, i, M% O- j6 d( c
:“HI,等了很久吗?”依然是格式化的微笑。+ H1 B5 v, v4 P/ M5 J5 g3 T
她不想让他看到眼睛里的雾气,抱住了他。在眼泪快要脱离眼眶的时候,及时咬住了他的耳朵。 h! J( Y5 Q2 F3 p7 l# U
:“闻到了吗?POLO SPORT 之MAN。等不及你回来,我先用了。知道吗?喷了它每天都有美女跟踪我,都是这‘男人味’招的。”一分钟以后,蓝雪开起了玩笑。: C7 [ B% @ S- L8 S% E
他的微笑在嘴角散开:“你还是那么瘦。”
$ I: y3 H5 |0 _. w) `9 n; o+ G一路上,她靠着他,没再说话。空调很冷,她钻进他怀里,睡着了。
0 [4 b1 u n. [" u怀里的她,乖巧安静,散发着暖暖的香气。她给每一个喜欢她的男人一次机会,如果约会中他能让她产生靠近的欲望,便会恋爱。她说心脏太活跃,细胞太多干扰思路。女人是因爱而性的动物,问身体便足够。每次约会前她都笑得灿烂,林,也许我要恋爱啦。过几天满脸困惑,林,看着他我连亲吻的欲望都没有。他提醒说,不是第一次见面就要吻的。她说,可是,我经常有拥抱你的冲动。他只好扮鬼脸。女人太感性会带来灾难,阻挡了许多可能发生的幸福。, J; }, }- x- T7 s& m0 S
在无数次没有后续的约会后,蓝雪恨恨地说:“林,我得先跟你恋爱,不然跟别人没法开始!”他沉默了。她就像一朵含苞欲放就被风干的花,在插进水的瞬间灿烂开放,令他叹为观止也因此不敢向前。人生的路,他走了大半。一路走来,风光无限但从不敢逗留。因为知道自己要什么,该做什么。! }: ^! F" x: @( o! Q1 G% k
当蓝雪感觉对这个男人的爱已经一点点地渗透到生活里的时候,她在疼痛中沉寂了。迷恋上了OSCAR经典英文歌曲,跟着它的旋律无声延伸。手机响了,来自遥远的国度。他旅行到了一个热闹的城市,想起了在同样热闹的城市邂逅的她。问她最近有什么开心的事?她想了半天找不到一件值得说的。如果环境许可,她只会给他唱一首她最喜欢的歌,然后挂上电话。在他无数次逃避之后,她已习惯在心底默默地挂念他,不需要任何语言的挑拨。去之前,他们只有几句简单的对白。
; s4 z8 ?+ t$ b. H, w) [; L0 _7 L:“下个礼拜我出去旅行。”& S/ S# }6 c; G! F
:“有几天见不到你?”/ n& y9 Y8 \4 K
:“7天。”; i; P' L1 ?( d3 X1 W2 C+ E% O
沉默了1分钟:“你开心就好。”。
7 O5 m, j v, d9 I1 F* l0 |) f拎着简单的行李,蓝雪去了他曾经生活的城市。那里古朴的街道像极了他的沉稳,繁华的商业区却映照出他的经历。这是一个男人恋爱,奋斗的地方。他在这里脱颖而出。
- g; u# k& \& v4 }走在喧闹的人群里,一对对的情侣擦身而过。不管任何天气,好像总有很多人在恋爱。他们或嬉笑怒骂,或甜蜜温馨,表情却很松弛。这是一个爱情质量相对高的城市。不像她的城市,为生活疲于拼命,爱情只是见缝插针的片刻温存。五千年前,爱情为女人效命。21世纪,女人们输给了高科技。她有天梦见自己谈了场貌合神离的恋爱,逛街,吃饭,看戏。醒来以后,她发现梦里的自己竟然很享受那种貌合神离的感觉,那种被人宠爱的假象。是的,她的爱情需要形式。但他不是那种轻易就能停下来的男人。. O) j- B6 h# _9 A0 S7 |
蓝雪静静地坐在他的公司对面,想象着他曾经忙碌的样子。然后拎起行李,去了海边。他说过,他经常一个人去那里。6 J& g3 c. I# e" ?1 |
海水没有三亚那种纯正的蓝,但一样开阔得摄人心魄。有洁净的海风轻柔地吹过,闻声藏匿的小螃蟹。蓝雪很清晰地感应到了他的脉搏。男人的心脏散漫地铺在这片满是螃蟹洞的白沙滩。她在沙滩上小心地展开第一天的日程表,他写得很详细,比旅行社的细致很多。一天就是满满一页,哪里好吃哪里好玩。海浪涌上来的时候,带走了它。- x' e! M) h( R+ i
临行的时候,他说:“可惜,不能尽地主之谊。”1 G% }/ @2 R( R' i
她趁机撒娇:“那就让地主帮我写好日程表吧。”
( a9 ^$ H9 q9 T v7 W6 u1 B( `第2天,蓝雪开始玩一种古老的游戏:把日程表折成玫瑰,小船,纸鹤,星星……放进透明的玻璃瓶。瓶子上的编号跟他的安排是对应的。她喜欢看纸样艰难地穿过窄窄的瓶口,然后在瓶底慢慢松弛开放的样子。由压抑到释放的过程,或者最终得到释放的结果。她相信,他是能感觉到与她同在的,因为日程表是他写的。他比她更清楚她哪个时刻会在哪里停留?尽管她几乎什么都没有做。
1 }6 w, _! g5 @% k' s4 }她在那个城市足足看了5天的海。, i: K5 Z, R+ R5 Y$ z0 P3 w& K
他们还是坐到了离钢琴很近的地方,弹琴的也依然是那个纯净的女孩子。这顿饭吃的很安静,他们都没怎么说话。更多的时候,他们相互静静地微笑。今晚的她,安静得像一件瓷器。
( A* t" N! l: }5 _3 J快两年了,那时的她像个喋喋不休的小麻雀,他依然记得她笑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那顿饭让他遭遇了一次爱情的袭击。那位MM好像很喜欢他,快到疯狂的地步,热聊完意犹未尽每天还要追加一封E-mail。必须每天见到他,哪怕只是在隔着太平洋的网络Say hi Say bye。他唤起她少女的羞涩,但爱情是咳嗽,忍不住的。她总是在飞快地打出Miss you so much后仓皇而逃,根本没勇气看他的反应。那是激情燃烧的日子,有那么一刻,他被烫得有些迷糊。拍来她喜欢的教堂,跟她分享一些感性的文字。她是感性的,敏锐的。舞起来的时候,灵气四溢;写出来的文字有放肆的忧郁;玩笑里透着哲理。她说,林,有两样东西,是别的男人给不了或者从来没给过我的。第一是宁静,你在身边的时候,我享受宁静。不在身边的时候,你让我平静。第二是安全感,向你倾诉是安全的。你心底宽厚得像蔚蓝色的大海,我爱海。 ( V' s, h0 {' w/ m, w
从他的城市回来以后,他问:“玩得可好?”1 w/ p9 v; a( w1 ?0 G% w8 I
:“好!”那里的海,像极了他自由的眼神。爱与不爱,似乎都藏着无限可能。! i; z0 O( n/ o; N& X) d
旅行回来的她,说话越来越少。她不再说,林,有空发张照片吧。我想念你微笑的样子。却始终保留他们的拥别习惯:see you 加一个大大的拥抱。她从不容许他say bye。有时候他说了88或者忘记拥抱,一定会被强制重来。他想到她可能跑到海边去了,装回满满一瓶咸涩的液体。轻轻一碰,就会溢出来。这样的安静让他莫名心疼。她曾说,林,做你的红颜知己很难为我的,知道吗?8 a/ {' o. E Q) _5 i m W. f) y
吃完饭,蓝雪轻轻地说:“林,送我回家吧。”恍惚中,他跟着她走了出去。% t+ y4 }) E2 }
路边一排长长的的金急雨树。秋风一过,花瓣纷飞,洒落一地金黄,这样的美让人眩晕。蓝雪站住了,笑魇如花却是一字一顿:“林,前面还有10棵树,我们一路跑,如果刚好赶上一次花瓣雨我们就恋爱!如果没有,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再见!”: t. S$ Y% d3 }! ?
在跑到第九棵树的时候,他一把抱起她旋转起来。金黄色的花瓣迅速覆盖了她的视野……她又一次咬下了他的耳朵,林,你使坏,我看见你狠狠地踢了第9棵树干!
& u) `2 y j @; [1 B他感觉肩膀开始潮湿,下意识抱紧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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