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 0) 鸡蛋(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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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26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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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四十多天了,雁汀的担心一天天被证实。自从那天半夜和文柏在一起后,雁汀直觉会出事,一直后怕。这些天不但没来那事,还感觉身体恹恹的,打不起精神,早上不想起床,有时还恶心呕吐。她知道肯定中标了,找到公社卫生所唯一的女医生方大姐悄悄做了妊娠试验,不出所料结果是阳性反应。怎么办?她六神无主,慌乱地满寝室乱转。
5 s' I: `+ i2 `- O8 O/ w( k/ A那天文柏走的时候,她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许他半夜过来,估计文柏不会再来。前两天她去公社邮电所发了信,邮件要先送到桑城县里再发到顺城县转至官庄坝,少说也要十天才有回信。倒是有人经常去官庄坝,但这事怎么能托人带口信?雁汀知道不能再拖,每拖一天都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痛苦和难堪。她决定不等文柏的回信,自己处理掉胎儿!
5 w3 I! W. o L( ?, ?% U方医生三十多岁,是南华医学院毕业的工农兵学员,医术不高,心肠很好。因为学医看见女人怀孕生产的痛苦,就发誓不结婚,也不谈恋爱,所以至今还是老处女。看见雁汀这么好的女学生孤零零地一人来检查就激起了她对负心男人的愤恨,对雁汀未婚先孕深表同情。在雁汀的一再恳求下,方医生明知道违反了卫生所的规定,仍然同意晚上单独为雁汀进行人工流产。5 r( I: I" N K- b: n! s" _
看着雁汀咬着牙关,豆大的汗珠满脸都是,方医生边做手术边忿忿地咒骂着男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男人都是负心汉,”“男人就不把女人当人看,”“在男人眼里女人就只是发泄的工具”……
1 v3 O3 `6 f" R5 j9 Q* m雁汀一边忍着下身的剧痛,一边忍受着方医生对男人的抱怨。心里想着:文柏可不同于一般男人,为了见她,他冒着生命危险半夜来回走八十里山路,自己为他吃这点苦实在不算什么。这一点方医生无论如何不能理解!
% F4 B( R& L. a她强忍着疼痛,打断了方医生的连续咒骂:“大姐,我求求你,别骂了,他可是好人!” D! T9 ~) t# r
听雁汀这么说,方医生不好意思再说,她检查了一下,把刮下的坯胎给雁汀看了看,没好气地说道:“好!我不说了,他好!看来这次还没有疼死你?!”然后收拾了一下,拿了一个袋子给雁汀,告诉她里面是红糖和鸡蛋,交待她无论如何照顾好自己!雁汀虚脱了一般,胡乱说着怎么好意思,谢谢之类的话回到寝室倒头就睡了。6 r" R+ T: D5 ]# I! n% ~0 N& C
第二天雁汀请了病假,除了偶尔起来冲几个红糖鸡蛋,在床上睡了两夜一天。第三天早上起来,雁汀感觉好多了。照了照镜子,脸色也不像昨天那么苍白,有些红润。
" p3 Y$ `0 Y+ g% x: d( o雁汀洗了脸,又在脸颊上用手指使劲捏了捏,看起来更加红润,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就拿起书和笔记本上课去了。
: e& J$ {9 Y4 N- o% i. ?实习期间每星期有两天的理论课,三天的实物学习。今天是理论课,上午很容易过去了。雁汀作了人流手术,除了心病,觉得可以过正常的学生生活,心情特别轻松,中午还吃了一大碗饭。
) [$ ?; k! e B& J1 h, `3 T" g5 R. C下午上课时,肚子疼得厉害,她以为中饭吃多了,就请假解手,拉了很多血块样的东西,回到教室后下腹越来越疼,疼得无法忍受。同座的同学看见她面如白纸,大汗淋漓,急忙报告了老师。老师也不敢怠慢,马上联系便车把雁汀送回了乾城市。3 s, t' H B! }* w1 s( O! i
雁汀死活不愿意住进医院,她不知道怎么跟医生说?也不知道怎么向陪同的老师解释。如果住院肯定会发现她未婚先孕,她宁可死也不愿意蒙受这样的羞耻!只有咬紧牙关坚持着要回家。
# n. N, u8 R2 U! j9 j" A父母看见心爱的女儿虚弱痛苦的样子,心疼极了。雁汀只说要睡觉,其它什么也不说。父母大概猜出来女儿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多问,只有干着急!, b W4 r; o' C A
到了半夜,雁汀从睡梦里疼醒过来。剧烈的阵痛折磨得她翻来覆去,死去活来。大声的呻吟惊醒了父母,看着女儿痛苦得满脸分不清是汗是泪,两人不知所措,哭着喊着雁汀,问怎样才能帮她,要送她去医院。
" v* V' D! ]8 S: U, o! d- M5 ?+ D在阵痛的间隙,雁汀喘息着,含着眼泪断断续续地对父母说:女儿对不起你们,给你们丢丑了。乾城医院绝不能去,那里熟人太多,羞都会羞死。女儿能够辨别是非,自己的错误自己承担,求你们什么也不要问。女儿现在要死了,只想见同学文柏一面,希望父母一定满足这个要求。
! t& E) f/ \, g$ J父亲听到这些,顿时眼泪就涌了出来,也不管半夜有没有公车,二话没说穿了外套就奔了出去。
9 ~* V, A5 v0 k9 |( a9 c; ^第二天傍晚,父亲历尽辛苦把文柏带到了雁汀的床前。雁汀紧紧地抱住了文柏,心怕他离开似的。文柏问雁汀现在感觉如何,雁汀说白天还可以,就是半夜疼得无法忍受。雁汀把在方医生那里做人流的事告诉了文柏。两人都奇怪为什么还会拉血块,还会那么疼?后来文柏想起大哥有个姓彭的中学同学,中南医学院毕业,在凤城医院任妇产科主治医生。两人决定马上动身到凤城去。
8 I J5 ~& e [; @父母要跟着去,雁汀说人多了显眼,弄不好会闹得满城风雨,那自己宁可不活人了!还说要父母放心,自己凭命往前闯,老天爷可怜见,会保佑的!1 I7 X+ d- C( @ z9 U
文柏和雁汀找到彭医生时已经半夜十一点多。彭医生长得白净瘦弱,戴副眼镜很斯文的模样。他检查了雁汀的情况,意识到事情严重,马上做了手术。手术后彭医生告诉雁汀,实际上她怀了双胞胎。方医生没有经验只刮了一个坯胎,另一个因为动了胎气,已坏死了三天。这种情况有生命危险,再晚来两天她的小命恐怕就难保!
: C# }6 y' _% R7 K; ?) e% P连续做了两次人流,对雁汀的身体损害很大,虚弱得很。彭医生嘱咐一定得静养几天。还把自己的宿舍腾给他们俩休息,自己去睡医生值班室。
2 D) j: C8 i) @' B6 I第二天晚上,雁汀起来喝了大半碗鸡汤。毕竟因为年轻,身体素质良好,像生命里重新注入了活力,雁汀的脸上恢复了些许红润,精神也好了很多。两人就躺在床上搂抱着说着悄悄话。
3 j, E- C% ?! w. {' O说着说着,文柏就不老实起来,开始胡乱地亲吻雁汀的耳朵脖子乳房等敏感部位。雁汀无力地推阻着他:“文柏,这都什么时候了,下面还有红哦,你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几天吗?”文柏继续着,在她耳边呼着热气恳求着她“汀,你知道我已经五十多天没有和你在一起,你现在已经好了,就可怜一下我吧,我就浅浅地,一会儿,求你了,汀!”雁汀看着文柏那猴急而又倔强的神情,知道很难拒绝他,叹了口气:“我会受不了你的!”背过脸去。她想起了方医生骂男人的那些话来,觉得自己真成了他的工具,就有些伤心,眼角流出了泪水……5 H( l% b; I&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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