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花( 499)  鸡蛋(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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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11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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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SheJing 于 2011-9-16 01:52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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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天使与魔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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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Melanie坐在驾驶位上,侧着身对我笑了笑,幽幽地说了句,“好耐冇见。”
( [( V/ Q4 I) m; y& _+ y! m- J3 o我鼻子嗅了嗅,她迷人的香水味里,夹杂着另一种熟悉的味道,我皱着眉说道,“喝了酒还开车,找死啊?”
8 x D* h9 d' o0 G9 v, [! q“心情唔靓同D朋友去饮佐几杯啫,又唔系去‘队’。”她撒娇道。
1 ^% e! N4 j- ~4 _3 t& }“干嘛心情不好啊,现在是暑假,你又不用上学考试。”我知道她脾气,每当要考试了,她心情一向都很差。0 @2 A: i8 r5 ~5 W
7 i& K; m6 N7 o% ^Melanie没说话,只是拧过头去看着车外,眼圈红了起来。我猜出了八九分。能让一个女人喝酒后再开30分钟车去找一个旧情人倾诉的原因只有一个。) y T! b$ d: v( B0 H5 s
“你失恋了?”我轻声问道。
, r" Z3 A- P) v% Y& q$ d4 K, i她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 J4 x! S: S- e. g
我顿时乐了,心里大喊真活该啊,你也有今天。现在知道当初跟我分手,是你人生中最fucked up的决定了吗?
3 L B( S4 P: G7 D# Q$ d; u0 J我慌张地问道,“什。。什么?分手了!什么时候分的?为什么会这样的,还能跟他谈谈么?”觉得自己还是装得不太像,我连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都不清楚。
6 \: L% S, N$ Q8 w4 ^1 U她摇了摇头,“唔想讲而D嘢。你。。可唔可以陪吓我啊?”,眼泪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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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G3 w F2 i; U) t+ J5 t9 Y" f% ]无论是伤心的泪,委屈的泪还是激动的泪,女人的眼泪都是不允许受责备的。我伸出手去,轻轻地握着她的小手,“当然可以啦,别哭了傻瓜。哎我跟你说,我最近找了份新工作,在商场里当了个小保安。。。”话匣子就这样打开了。, `/ H' L. F9 {
' ]6 w$ d. L( ]1 _之后的一个多小时我们都在车内聊天。我尽量说着些有趣的事,转移她的注意力。她也没再哭下去,静静地听着我给她讲故事,听到精彩的地方还会笑笑。其实我也挺煎熬的,有几次都很想问她,这家伙是谁啊,怎么认识的啊,认识多久啦,上过床了吗,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算了,宝贝,就当我前世欠你的,今儿先不吃醋,安慰安慰你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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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Melanie的心情似乎好了点。她叹了口气,说“好多谢你陪我,我近排因为巨搞到自己好唔开心。”然后笑了笑,说,“我要返去了,有好多手尾嘢要去搞掂。”她探过身子,想给我一个拥抱。我抱了抱她,在她脸颊边轻吻了一口,像是那种国家元首在机场见面拥抱时peck kiss。就在我准备松开的时候,突然间,她捧着我的脸,把火热的嘴唇贴在了我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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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天使,和一个魔鬼。每当他做亏心事的时候,天使和魔鬼就开始对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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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What the ...快把她推开!”
7 B' G" N* P$ k' ?/ O魔鬼:“别别别,那样太伤人了。”4 `( l% F# Y! h9 M8 _
天使:“Sandy知道了怎么办?”6 ]# Y$ E6 P! u+ H5 c+ G
魔鬼:“哪有那么巧的,就这几秒钟。”
* y8 w. }& f; n, D. F/ c天使:“这对Sandy不公平!”% j. Z# U! @3 y( @7 I9 T' C9 u
魔鬼:“她在先,Sandy在后。要懂得respect老大。”* u9 d# A: _% L! ^% Z2 A+ K
天使:“‘老大’只是在利用你,你看不出来?”
5 r( g# q' J' `" J5 T; w5 S魔鬼:“挺好的。至少证明我还有用。”
6 }7 p. \7 A' \ u7 f% ?3 i8 m天使:“上帝啊,她把舌头都伸进来了。快救救他吧!”
& I1 T( D( d" ?2 @3 P) s* e魔鬼:“别吼了。上帝很busy的,不然也不会把你们造出来了。”, k5 W! h9 b7 [1 X2 u8 u5 r
天使:“怎么办,怎么办!”
?6 g+ N, K+ d- z8 R& t; n魔鬼:“什么怎么办,把手伸进她裙子里!造人不是上帝的专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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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魔鬼的美好愿望最终没能实现。Melanie跟我接吻了一阵子后,被我轻轻地推开了。接着我腰挺直,屁股往后缩了缩,想隐藏一下那条很不厚道地硬了起来的东西。两人又坐了一会,我下了车,潇洒地挥着手,目送着她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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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G& f7 [7 F) l9 {带着一丝怅然,我回到了房子后面的斗室门前,突然脑子里“嗡”的一下,整个人僵住了。门前的小地毯上,放着一杯满满的还未融化的iced cappuccino!Sandy刚才来过!天气热的时候,如果她不用赶功课,她下午有时会来看我,顺道经过Tim Hortons时会买些吃的,给我一个惊喜。我钉在原地,半天才回过神来,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或许是阿三roommate羊肉吃多了,买了杯冷饮消暑呢,于是我拨了她的手机。随着那句冷冷的女声“Rogers AT&T Wireless. The customer you are trying to reach is unavailable at the moment”,我的心沉了下去。回到斗室里换了间衣服后,我沿着去公车站的路,心急如焚地在奔跑着。路上连人影都没一个,我咬咬牙跳上了9号车。我要上她家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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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v! T; m* g: X2 q5 OSandy住在downtown的一座很高大的公寓里。我一路小跑到她楼下,按了按buzzer。对讲器里传来了一个女声,却是Sylvia的。, @7 b( Z7 S2 g( @
“喂?”
+ U3 A4 K7 X% u( f/ u; K3 q: f“Sylvia吗?是我,Shejing,我是来找Sandy的,能开门吗?”我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得慌。
* a! ^2 d3 d# l+ V* k; a' q“Sandy?她今天早上去上课了没回来过啊!你打过她的手机吗?”Sylvia惊诧的问道。 D1 h/ b8 l2 j4 U- j7 F! _
“嗯。。打了,没人接。那没事了,我晚点再去找她。”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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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她家后,我向地铁站跑去,半小时后来到了大学的Comp Sci楼里。这是Sandy学习和作编程功课的地方。三层楼的每一间教室和电脑室都被我找了个遍,还是找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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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一个遇事不冷静的人,但此刻却完全没有了主张。我不知道她是否看见了我和Melanie,看到了多少细节,现在上哪去了,正在做些什么。Sandy是一个很成熟理智的女孩,我相信她不会做一些冲动愚蠢的事。如果真的因为我,有什么悲剧了,我陪她一起去就是了。我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走着,完全没有了方向感,只是凭着下意识向地铁站走回去。她终归要回家的。我别的不会,守株待兔总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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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T/ e2 A- m$ H回到了她家的楼下,我呆呆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机械式的每过几分钟就拨一次她的手机,还是关着,没有任何消息。我去旁边的便利店里买了两包烟,一根一根不停地在抽着,一遍一遍地在给她发短信,希望她能收到,也希望上天能怜悯我,让我看到她的回复,哪怕是一个字也行。就这样,我一直等到天黑。埃德蒙顿夏天的天黑,意味着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我再次按了她家的门铃,Sylvia还在,但Sandy没有联络过她。我突然想起晚上12点还要去医院上班,一天没吃过饭,还抽了一大堆烟,胃疼得要死。但我完全没有想离开的意思。反正上班也是守夜,在这里等她也是守夜。+ ^# a% N! j8 S+ r!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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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手机突然响了响,我心里咯噔一下。谢天谢地,是Sandy发过来的!我一看,上面写着:
# V( k2 M8 r* R8 `/ ?“都是我亲眼看到的,你就不用解释了。我很失望,很想跟你马上分手。但是我现在心情很乱,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作出任何重大决定。你给些时间我,让我静下来想想。毕竟咱俩在一起都有一段时间了,我不愿说分就分。我两个月后来找你吧。”% _# S+ T$ g6 f$ X%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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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nulife里的星巴克里,Sylvia静静地听着我叙说着事情的经过。面前的Latte还有半杯,凉了,她没再喝,冷笑了一下说,“你第二次按门铃后,我发短信给Sandy,说你已经来咱们家找了她两次了。要不是这样,你那天晚上就真得睡大街了。嗯,你说的都是真的?就只是接吻,没别的?”我急切地说道,“千真万确。我真的没骗你。Sandy现在到底考虑得怎么样了?她跟你说过些什么吗?还有,她那天究竟上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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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i2 W- D1 S/ I, y/ ]: sSylvia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只是说,“我和Sandy回团契的时候,牧师曾跟我们说过,一个人要有Consience,就是良知。不是Guilty Conscience,就是像你现在这种,事后发源于罪恶感的愧疚。”我感到很无地自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继续慢吞吞地说着,“Sandy的性格我比你要清楚,外柔内刚,很有主见,从小就是这样。我不知道她现在考虑得怎么样了,不过我不会帮你去劝他。因为这件事根本就是你的错,而且,我劝了也没用。”8 L1 W( b# v2 k
; ^: a0 x" s( q$ V; P/ h我性格很像我母亲,家境不太好,但骨子都里有一股傲气,从不会轻易求人。此时的我却完全顾不上了,用哀求的语气问着Sylvia,“那你能想办法,安排我跟Sandy见一次面么?实在不行,通一次电话也行。”自那天晚上以后,Sandy的电话号码已换过了。& O, M' {2 A4 @
我满以为Sylvia听到这话后会嘲弄我一番,或是断然拒绝的。但她突然间看着我,脸上带着一种很奇怪的表情,说了句让我一直都琢磨不透的话,“Shejing,这件事,当然是你不对。不过,她。。她也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所以不全是你的错。”
# ~& Y/ x6 p0 c“Melanie她。。。唉”,我叹了口气,天使和魔鬼之间,为什么总是魔鬼占了上风。
% x8 N/ b) l0 Y# aSylvia欲言又止的,最后,只是笑了笑,“万一真的没戏了,你另外找个小妞也没问题啊,我看你长挺像霆锋的。”这句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十年后不幸地被印证了。我是挺像霆锋的,不过不是长相,而是我跟我相处过的女人,最后都学了张柏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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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q% b: o时间不早了,Sylvia打了个哈欠,从名牌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个小本子,青葱般的手指飞快地写了一行数字,姿态优美地用两根手指夹着递了过来。“拿去吧。”
: X; [! a0 ~! j! E$ F“Sandy的新电话号码?”我拿着那张印着Hello Kitty的留言纸,手在微微颤抖着。
) A& e7 m* A; ~& ? l“你以为我会去出卖老朋友?那是我自己的手机号!Sandy说过不让我把她的新号给你,不过她没说过,你实在忍不住想见她一面的时候,不可以call我叫我偷偷地开门给你!”Sylvia又眨了眨那双美丽清澈的大眼睛,又道,“除此之外,你若有别的心事,也可以找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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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带着惆怅的心情,我回到商场值班了。谁也没想到,从那天晚上起,一直没什么动静的Vicky,开始向我报复了。3 Q% B$ M5 ^- b5 J
3 v3 r+ V K8 z; h下次更新 —— 五 《地砖牢》,将于星期三晚上7点前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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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粘个Youtube,里面的两人对白像极了我心里的天使与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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