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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食堂开饭时间了,既然她来看我,我起码应该请她吃顿饭。怕她吃不惯学校食堂的饭,我提议去外面的馆子里吃些面点。我身上的零用钱并不多,也只能请得起小吃而已。她忙婉言谢绝,说这阵子胃口不好,不想吃饭。我觉得这理由不大合适,就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好?要不要去医院检查检查?她面有羞色地小声说,我……我怀孕了。
( ?5 A: L2 I* y& b 怀孕了!我可是第一听人这么说,惊讶得不得了。在我的印象里,孕妇就跟个病人差不多,是不能干活甚至行走太多的。就提议她去我宿舍先坐着,想吃什么,我去校外给她买去。她谢了我,说不想吃的时候不能吃,吃了也会吐出来的。
6 o, y* z1 L' ? 我好像一时被她“怀孕”这个事实魇住了,觉得怀孕的女孩子很神秘。也许,应该称呼她为女人了,肚子里都已经有孩子了。她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吗?想到此,我才豁然开朗:莫非她发现了李在借助司机与我联系?就专门来找我?用“怀孕”这个事实打退我?意识到这些之后,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在此之前,我还在热切地期待着李的。此时此刻,似乎还在热切地期待着……+ e' U1 }4 [8 `$ U
她看起来还是很平静,看了看前面树林边的一张石桌,对我说,你去把饭打来这里吃吧,我坐在那儿等你。今天天气不错,我正好晒晒太阳。既然这样,看来她还有话要对我说。李的女人,即便是心里委屈也不能表露出来。要是一般市井女孩子,抓到了抢她未婚夫的情敌,不说恨得一下子撕掉她,起码会生气嫉妒。但这些表情在天韵脸上找不到,被深埋在她的心里了。还是不能完全对李不管不顾,不然,为什么来找我?) o4 R: F$ |& w) ~
尽管我心里也像乱麻一般,也不好拒绝她,就说等会儿再去吃饭,食堂小炒部一直营业到中午两点钟呢。先跟聊一会儿。她也同意了,两个人就走到石桌旁。毕竟她是个有身孕的人,需要照顾。石凳上很凉,那样坐上去对身体可不好,我就把身上背的大书包给她垫上了。她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做,感动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说了声谢谢。5 m: R! z* s* p4 x
她坐下来,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我注意到,她的钻戒并没戴在无名指上。从这一点可以判断,李无名指上戴的那枚戒指跟她的关系不大,再说款式也不一样。我的胆量也因此大了一些,下意识地看了看她的腹部,问她是不是快要结婚了。她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我道:假如你爱一个男人,非常爱,但他已经有妻子,这辈子不可能跟你结婚。你能忽略妻子名份,躲在角落里爱他一辈子吗?
: z, `) U4 _6 n9 b" g6 @9 g 她的这个问题使我很快联想到了李。莫非他真的还有妻子?只不过不在身边?不然,她忽然问我这个干什么?我优柔寡断地说,不知道,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又问,这个男人不但不会跟你结婚,而且并不把你当成最后一个,在你之后,他可能很快又爱上了别人。这样,你还会躲在角落里心甘情愿爱他一辈子吗?这回我几乎没犹豫,就摇了摇头说,可能做不到……! o& @5 l) ?! Y. K8 x/ @
天韵又说,不是可能,你绝对做不到!我敢断定!你可能还没恋爱过,更没经受过爱情的大风大浪,还没看透男女之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你这样的女孩一般是黑白分明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不肯屈就,也不肯妥协。自己的心上人稍微对自己有点怠慢,就会疑惑上三天三夜。怎么可能受得了他三五、甚至常年不来看望一回……
! t- g7 B* u* y# G- I 我满脑子都被李的形象占据了,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虚幻。怎么可能!他那么温文尔雅,那么富有魅力,心里怎么能盛得下这么多女人?他妻子,天韵,我。也许还有我们谁也不知道的女人,藏在不同的地方。我心里又出现了针刺般的隐痛,孤注一掷地问她:你能做到藏在角落里爱他一辈子吗?7 z: k6 G n! F7 ~% C
她的笑有些幽怨:现在还不知道……天底下想嫁入豪门的漂亮女人很多,但真正的富豪却寥寥无几。不是每个漂亮女人都有做豪门正室的命的。如果命里不是贵人,等到白头都遇不到一个机会。我不能再等了,下一个机会不知道在哪里。女孩子一超过25岁,就不值钱了,这样的梦就等于破灭了。$ T9 @) q9 t* G, p8 `
我非常不解,又追问道,既然你也不能保证死心踏地跟他一辈子,为什么还要给他生孩子?她听罢竟然咯咯笑出了声:如果我不抢在他认识你之前怀上孕,恐怕现在已经被甩啦……我有了他的孩子,他就可以保证我一辈子的高尚生活,可能比他的结发妻子的享受还要高,只不过没有名份而已。妻子名份,但独守空房的本事相应也得大好多,不然会落得更惨。天底下的男女关系,看开了,也就那么回事……
, b/ G6 }( x4 K! ?' a$ ?, Y9 z天韵这次跟我的谈话,竟一句也没具体提到李。女孩子一般通常把自己的男朋友或者丈夫挂在嘴边,她却没有。从她的谈话可以看出,她已经参透了爱情的实质。一个正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是没有头脑的,是不可能冷静面对“情敌”或潜在“情敌”的。: q3 T+ [% {) d7 x0 s
她临走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我妈说过天韵不知道李叫什么名字的话,看来此时已经没必要向天韵核实了。天韵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我,如果我还没像她那样把男女关系看了个透,沾染李那样的男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t8 p) @: O N- T, W# J
我要送她到校门口,她说不用了,校门外有车等她。我的嘴似乎不听使唤了,脱口而出:是他吗?天韵怔了一下,才说,哦,不是他,是司机。他因生意上的事去了美国,可能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 g8 S8 L) ]* @( @! V" a 在教学楼的拐角处,我与她分了手。她的步履有些沉涩,这是一个标签,标明她身体里怀着个贵种,标明她用旁门左道俘虏了一个豪门男人。李在骗天韵,说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而我绝对相信司机传递给我的信息千真万确。肚子里怀上孩子的女人,在孩子的父亲面前已失去实用价值。而我目前在李心里最富魅力,简直是个急于破解的谜。/ ` t0 \% Z- U9 d' u+ x B
我艰难地转过身,觉得一点胃口也没有了,就径直朝宿舍走。刚踏进门,就有同学告诉我,十五分钟前有人打电话找我。我心里一紧,忙问是什么人,说什么没有。她们说是男人,没说什么。我又问男人的年纪,她们说听不出。还是不死心,就问男人的音质是什么样的,她们笑得喷饭,说,姑娘你恋爱了吧?他的音质很像帕瓦罗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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