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d" e* }3 _5 X( X3 m! V1 ~0 x两杯啤酒入肚,健谈起来,他很动情地对我说:真没想到,穷苦二十年,今天我穷人也被撞了个满怀,人不信命不行。原来并没有被完全物质化,世上还有如此纯洁之真爱。原以为女孩子都是狼,会掏走人心的,可没想到被掏走心的感觉蛮好的!呵呵……,于是我也笑着说:好!来,为你爱的开始干杯!见甜滋滋的样子,我由衷地为他走出自己的孤独而高兴。 ' r. S+ l) j+ F) B
, Q" P/ u3 i0 C' z之后的日子,信与电话多了,约会多了,打扮自己的时间多了,诗作中缠绵情爱也多了,满脸都是一个穷人捡到一块金元宝后的笑。他一直夸耀说:我们红菱最钦佩我人穷志不短!为了以示爱意,把攒了三个月的稿费,换成了一条价格不菲的手链送给了他的红菱,却写信告诉他患病卧床在家的老父亲说:儿将500元稿费捐给了比我们还苦、没有学上的孩子们。因此,没能寄钱给家里,望父亲理解。正准备用第二笔稿费给自己的红菱买一件生日礼物之时,父亲的回信与他小弟写给他的信一起到了。小弟信中歪斜稚气的字迹很草:哥,爹病加重了,我是背着爹写信给你的。我不上学了,在家帮娘干活。你要好好念书,咱家以后全*你了。父亲的字则显苍老颤抖:我儿一切可好?你能有助人之善心,为父为你高兴;只要能让那些和你一样受苦受难的孩子们好起来,我的病不算什么,就是我死了也会含笑。家中一切尽安,爹和你娘盼你早日成才,保重!读完父亲与小弟的来信,哭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哭,他说:我心中有愧!当亲人的生命因贫困而变得重危时,我没有理由选择! 2 ~" K; {& r$ i$ F: ^0 r6 R
# w/ B z2 D" _/ J8 N c) _+ z那是恋爱的第一个冬季的雪天,脸色平静地说:这是我发财前的最后一次约会!然后,便义无反顾地走进了风雪。黄昏时,雪停了。回来时仍是一脸平静,只是嘴唇冻得有些青紫。我拉上他说:愁吧?走,喝酒去!还是那家校园角落里的小餐馆。暖烘烘的小屋里,几杯白酒入肚,的脸色红润起来,眼睛里似乎多了一些泪水的晶莹。说说吧,说了会痛快点。我鼓励他。 / t& I- ?% |, q* l. w; v* o ]0 V* [) L T* v. N
和她断了!他有些惋惜。为什么?我不动声色地问。我穷!他有点儿不自然,穷人本不该有。屁话!我骂他,你真浑!我的性格决定我不能容忍这种穷困状态下的。他为自己辩解,我家中的清贫和困苦使得的甜蜜变成了酸楚,她不说不怨,可我体会得出。有时,只有在物质与情感同样高的消费下,才会产生,否则就是痛苦。这个时候,我也只有选择这条路了,尽管对她对我都很残酷。你应该清楚,这是很无奈的事! 4 j. Y" p% T% x+ w4 g4 R
1 a' S, P. ?/ b. {几分钟的沉默,闷头喝酒。红菱是个好女孩,她也真喜欢你!我为有点儿惋惜。是的,自嘲地说:我是个混蛋,我不配她。她怎么说?我又为他倒了一杯酒。不喝了。他推开酒杯,眼睛凝重地望着窗外:她哭了;她说她懂我的心情就如懂我的诗;她说她可以等我;她说她不嫌弃。可是---算了,不提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应该相信她,也该相信自己。但我不相信感情脱离物质而独立存在的持久性,我们有时也该活得现实一些!他幽幽地反驳。我一口喝下倒给他的那杯酒,苦苦一笑:真拿你没辙!走! + f# @3 c4 g' m! G4 G7 p& u; {5 \- V/ U$ c
从餐馆出来,已近深夜十二点,雪又无声无息地下了起来。那一宿,我知道,没有睡,红菱也没有,肯定。 & `# ?5 r; D! M# |. }& n1 i5 X& G. o+ c3 {/ W) H6 e. Q
此后的日子,辞掉了文学社主编,留下了有关的最后一首诗作,其中几句仍在目:我枯干的手指挽不住思念的彩色缰绳/我个异的心于困苦的爱恋中裂痛/关于---/穷人只能路过且不敢喊疼/于是,我苍白的面孔冷了梦中的红绫(菱)。 1 c3 o6 `" s8 U6 R4 ^0 Q0 r1 f% n L / y$ _) c) p; E" ^; q从此,又回到了比从前更深的忧郁、孤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