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花( 0)  鸡蛋( 0)
|
再天真一些
) K% V2 O. t0 r6 w5 J
$ j8 d' p% z0 ^- j$ a4 `' M再天真一些7 P* F; E% `2 I. o( g
我身边有很多看透了世界的人。有一次一个朋友即墨信息港跟我说:我女儿长大了,决不能从政,政治太肮脏了,哪里都一样。虽然当时我们坐在闹哄哄的车里,非常不适宜谈论政治,我的严肃病还是犯了,我反驳道:政治到处可能都是肮脏的,但是一些地方比另一些地方更肮脏一些。+ j1 k* j" M# n/ a) Z$ y1 f
/ f' _% @. d8 D3 V/ Q
4 S& Y) O8 S c$ h
% t5 t. k5 F' A# U% f$ Z1 t2 a 后来我在别的地方看到一个更好的表述方式,那句话说的是:不要让“最好”成为“更好”的敌人。就是说,这个世界上也许没有完美的人性、完美的制度,完美的政治,但是完美的不存在,不应该是我们放弃追求“稍微美好一些”社会的理由。% c) k8 j3 k. }( B% W& D- n9 W8 F# k
" w. V0 u% \" E
! k9 f& P6 r( O/ C
* v+ f+ s1 X7 B
《民主的细节》是一本很家常的书,试图从具体的政治事件、甚至柴米油盐的角度来观察分析美国的当代政治——确切地说,分析政治本身——再确切一点说,分析什么样的公共生活更接近合理与正义。我在书的后记里写道,这本书其实在做一个很“笨”#x的工作:讲故事、讲常识、讲人物。这件事情如此之“笨”,以至于有读者可能对一个剑桥大学的老师没有戴上术语的墨镜、穿上晦涩理论的马靴出来讲话而失望,但我之所以愿意做这个很“笨”的工作,是因为我不介意“天真”——我还没有看透一切,并拒绝看透一切,事实上,谁想让我“看透一切”我就跟谁急。
' r# t- O# r' R3 g
* N2 q7 ]% X2 A% a0 D
6 R# m! ~; p" O. l9 N& S; J% T: C+ n. }
对这个世界有一天会成为人间天堂我不抱希望,但是我想,一个居民房子被推土机强拆的世界,和一个开发商必须跟某人谈判拆迁价的世界,还是略有不同的;一个婴儿喝奶粉不小心会得重病的世界,和一个食物标签上必须写明所有成分和卡路里即墨信息港的世界,也是略有不同的;一个高考分数线向本来就占有教育资源优势的大城市倾斜的世界,和一个照顾弱势群体上大学机会的世界,同样是不同的……那种无视所有这些不同而一屁股坐到“看透一切”的高度上挥斥方遒的态度,有些人称之为“智慧”,我称之为“傲慢”。
4 k! q9 ^8 d: w( W# L2 S: F
$ F9 {. v$ {( ~8 n
. `) M2 u I, y8 ]+ }( D2 N8 q# D1 `% w8 D. W, ~
世界如此之博大精深,我们短短一生真的能看透吗?再说看透了接下来干嘛呢?坐在云端捋着智慧的胡须等死?
2 b1 m$ x H& J O
) I& p X2 O5 B* {; B1 t* v* t4 ?2 J5 W1 N# E
# [0 o( ^* s$ ` 深入这个世界的细节,观察它的微妙,捕捉它的变化,Dietary supplements,在非黑即白之外看到所有那些丰富的过渡色彩,需要谦卑、耐心和好奇心。 有这么多人热衷于看透的“智慧”,不过是因为看透是逃避社会责任感的最好理由。你说我都看透了,自然也不用操任何心了。
5 c9 s: N1 X1 S1 U( G z
) F8 y7 M& z' }9 Q# U' m# c
# M# R. @1 G: t$ j- h" E ]+ n
1 E% {9 H1 H8 C% l 而对“肮脏”的政治家来说,民众的政治虚无主义则是他们最强大的堡垒:如果我无意于将自己清洗得更干净,至少我希望你相信干净是不可能的。
' b# C0 q& l( n5 S. F5 _+ X$ R4 }0 ?' _1 Y- a5 C" v) s
5 i! s9 j1 _4 Z( L: T2 V
% j$ j$ D2 z* p
以前曾有朋友跟我讨论,为什么很多出了国的人政治上也会很保守,他们难道不是见多识广了吗?我说,以前有个心理学家做过实验,一个人如果买了某个牌子的车,以后他就会更留心这个牌子车的广告,而对其它牌子的广告往往充耳不闻。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当一个人的头脑开始封闭时,他明明身处一个信息开放的世界里,但是他吸收知识的方式却是选择性的和片面的。在我的留学生涯中,身边有太多的中国人,身在美国,但是看不到美国,身在一个全新的制度中,但是看不到它的新意。大约因为在他们出国之前,头脑里已经安装了“某个牌子的车”了,出了国以后,也只留心这个牌子车的广告,而对其它牌子视而不见。我想说的是,我们当中,有太多年纪轻轻就已对世界全然失去好奇心的人,他们的头脑里充满了感叹号,但是没有了问号。
, Z+ k+ j3 E: [: K* A3 g$ ]& H) S r9 ]( w6 a4 J; V4 y
# W8 I1 b' C! h7 U) ^) I
; @3 N- _+ B3 G3 m" f) e2 |7 K 那么我希望《民主的细节》所达到的效果,就是在更多人的脑子里种上更多的问号。希望有一些人,越多越好的人,看完了这本书,从先前“看透的智慧”中倒退下来,退回天真,退回好奇,退回困惑。这本书并不指望也不可能告诉读者什么是对什么即墨信息港是错,如果一个读者在读了此书之后感到糊涂和困惑,那么他应该恭喜自己恢复了困惑的能力,因为他又回到了一个丰富的世界#x,在琳琅满目的“汽车”之间,又有了选择的可能性。
: O- x9 `4 g8 A
3 q+ Y5 `" S; `& B* X
3 E/ o6 W6 f9 R' F2 I, i相关的主题文章:
+ u- {' ]. v7 ]
; j0 v( D* Z7 p" n$ V 4 u8 \2 Z2 p! B1 i+ G
退回天真; t' T8 |% } v; _! z
( } z* s& I! t- ?2 \
第一次在动作片里听到了苗族的芦笙- u3 y6 U& P- I* T+ v, e" _7 Q# p
$ D2 p' @8 F5 L, P3 O) ?7 |6 j2 c
幸好盖里奇不是昆丁
0 v9 U9 K/ b. p# A _. ^1 j6 d
; ~+ O( w' A P. T6 x. K 盖里奇心目中的福尔摩斯是个不折不扣的边缘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