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最美】慈母手中线

帝国时代

本文似乎写于2007年06月06日

' z1 p7 ?% N$ m1 w上个月，那时候还是正热的夏天，小美姥姥回老家那几天，我总想折腾点什么，最后决定为小美做个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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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H5 T/ ^- ], e7 a8 G; C4 l! V我家倒是有一个内容丰富的针线盒，但我一年也不会动一次。现在的衣服，哪还能穿到需要动针线的时候？即便是要缝补，我也不着急，我等着，耐心地等着，等我妈来的时候，她总能顺利地找到那件要缝补的衣裳。

我不擅长针线，全拜托老妈的真传，她老人家比我强点有限。小时候，某次她忽然下定决心要给我织件毛衣，橙色和白色的两种线，给编成马蜂窝的样式，对我妈来说，能织成这样挺不容易了。于是，我衷心期待着穿上毛衣的那一天。等啊，等啊，毛衣最终倒是织成了，可穿在老二身上都嫌小了－－所以，我从小就知道：等待是那么的漫长，那么的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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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t( u$ Z3 e  p还是回到小美的肚兜上吧！肚兜的主体部分我早就策划好了，一块小方毛巾，折个角，齐活！又从凉席上剪了一截皮筋缝在两个对角上，简单！剩下的就是脖子的地方，应该有条带子系上吧？再剪一截皮筋？不行，没有技术含量，到时候想显摆自己的手艺都不好意思。我决定用布缝出一长一短两条布带子。

这两条布带子可把我给折磨苦了，针拿在手里，怎么缝都觉得方向不对，在针线盒里还翻到一个顶针儿，套在哪个手指头上都觉得别扭。花了多长时间我不记得了，反正一边跟小美聊天一边缝，一边看电视一边缝，一边得瑟一边缝，缝得我头昏眼花，据统计，一条布带子上至少有6种不同的针脚。值得高兴的是：我终于发明了一种最合理的缝纫方法。这种方法可以让针脚最大限度地隐藏起来，显得更美观一些。等我把这条布带子拿到二妹眼前显摆的时候，人家直撇嘴，人家认为：本来就应该这么缝，而且，她缝得针脚更小，基本看不出来。我就知道她会很不屑，从小在家务活方面她就比我在行，她上高中能自己洗衣服，还能把袜子熨平了再穿，我一直认为她变态，我到现在都不能麻利地给老王熨衬衫。

$ `- R6 H+ |8 P8 z/ K) x5 H/ K, n小美的姥姥回京之后，我家的缝纫事业意外地达到了一个新高度。导火索是：我从网上买了十斤秋裤布。十斤秋裤布弄得好几个人心痒痒手痒痒。某个周末的早晨，我终于忍不住了，苦恼地跟我妈倾诉：我是多么想给小美缝个小背心啊！没想到，我终于跟老太太找到了共同语言，她也一样地苦恼，她也想做，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她嘟囔说：“要是你王姨在这儿就好了……”我王姨是缝纫高手，我妈跟她几十年的交情，到现在也没学到一星半点。

小美的第一件手工背心是老王缝出来的。当时，老王自告奋勇安装一台小缝纫机。装好之后他有点气急败坏，因为说明书上写着：不能缝秋裤布那种软布。老王很执拗，他坚持要丈母娘给他裁出一条背心来，他要用手针缝上。丈母娘急着帮我给小美洗澡，又急着做饭，一急之下，按照买来的背心的样子，竟然还真裁出了一个！她原来一直以为自己不会裁呢，看来，老太太还是有些潜力的。

这件橙色背心洗干净挂起来，漂亮得很，和高速公路上清洁工人穿的背心一模一样。这让家里的三个大人着实兴奋了一个晚上。老王其实就是把腰和肩膀的四条缝儿缝起来，其余的地方都是毛边，但我们认为：这是设计！你懂不懂？小美她老姨今年新买的背心就是这样的毛边，花了几百银子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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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F* l) W. J/ u' H8 q2 v晚上，我又做了关于裁缝的梦，一早起来，拿着买来的衣服，还有报纸和铅笔，摊在饭桌上描描画画，很快，我又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世界上竟然还真有比高中数学更难的事儿！只好又求了老妈，她又裁了件背心让我缝――她也只会裁背心。下午2点，小美的第二件手工背心完工了，与老王不同的是：我在胸前用粉绿的线绣了一片叶子！我认为这件背心可用一个成语来形容：独具匠心！

立刻拿到小美姥姥面前去显摆，不出我所料，果真又被她打击。我缝了多半天，还独具匠心地绣上了一片绿叶子，三十多年来，这是我最出色的缝纫作品，竟然还打击我？我跟老妈说：“你懂得咋教育孩子吗？你应该鼓励我，肯定我，你应该看到我的努力。知道那谁谁和三个小板凳的故事吗？”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就被她老人家给哄了出去，她一言以敝之曰：“还用你来教育我？！”

0 O8 O6 Z3 K; v+ k( _/ K第二天早晨，我发现小美姥姥不到六点就起床了，下午也不迷瞪一会儿，晚上关起门在房间里忙活。第三天，她终于把一条小秋裤摆在我面前――瞧把她得意的！我可得夸她，我比她明白教育的真谛！我说：“可比买的强多了！”我的评语非常到位，老王的评语更贴切，他说：“我闺女穿上真漂亮呀！”得到表扬之后，小美姥姥再接再厉，从早缝到晚，缝得天昏地暗，于是，小美又多了好几件背心和秋裤。

刚刚，小美姥姥又跟我交流了她的新设想，这不，秋天到了，冬天又在眼前了，不少衣服被褥需要置备呢！她甚至还说：“这十斤布，上小学之前的衣裳都够了。”我倒是不担心我闺女五六岁了还穿着秋裤布到处晃悠，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有的是办法对付老太太。即便我不行，还有她姑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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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d3 G; `5 z% q6 R/ n' T7 Y5 B5 X, B我也打算和她一起缝，自从小美出生之后我一直有种创作冲动，即便饱受打击也决不气馁……你说，我这次是在胸前绣棵大树还是绣朵小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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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x) U  e. I3 x备注：诚实地说，我的第一个缝纫作品其实是给表妹缝的一件上衣，把我的新裙子剪了，给表妹做了个夹克，试穿的时候发现：忘记把前片剪开，装上扣子或拉锁。也就是说：这衣服是“死”的，根本穿不到身上。我对表妹说：“你想办法钻进去试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表妹终于还是没能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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