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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周末聚餐的原定计划是,先烤火鸡,再吃月饼,感恩节和中秋节凑一块儿过。开饭当天主妇们突然变卦,火鸡改成火锅了。圆圆妈出门采购,杰瑞妈翻炒底料,我家老婆大人统筹策划,大家齐心协力众志成城,晚饭终于按时开火。牛肉羊肉,鱿鱼粉丝,等等等等各式各样的下锅材料,摆满了一桌。没有了火鸡的感恩节大餐,我们照样过得其乐融融。5 H% [4 h# A3 M/ d0 j$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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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和感恩节长周末碰到一起,来加这么多年,今年是头一次。再仔细回忆一下,这也是落在周末的第一个中秋。少了第二天还要起早上班的顾虑,还没到周末呢,压在大家心底的乡愁,就已经像泄洪一样,淌得中文论坛上到处都是泪水。杰瑞妈边涮羊肉边给大家说,昨晚给我妈打电话,我都哭了……她这样凄惨地说着,脸上却挂着笑,仿佛一位饱经风霜的革命战士。我们几个老爷们,使了半天劲也酝酿不出一丝愁绪来跟她共鸣,只好狠狠地再灌两口酒,继续没心没肺地闷头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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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男人们打牌,女人们聊天,大小孩看电视,小小孩钻桌子,大人小人都自得其乐,一片祥和。石头他爹适时打来电话,嘘寒问暖的节日祝福,令人心旷神怡。月饼拿出来后,盒里除风椰兰莓等传统风味之外,中间还有四个小巧精致的糯米月饼,浅紫、杏黄、雪白、草绿,一样一个,色彩艳丽,娇艳欲滴,更加令人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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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这些美丽的月饼硬生生用刀切开,我十分不忍心,于是拿阴郁的老天出气,边切边唠叨,中秋节也不让人看看月亮……突然听见杰瑞妈在凉台上喊,快来看哪,月亮出来啦!& c& f) M& \7 g, n3 q0 k
; _/ J1 x- p3 h8 q5 {9 U4 l果然,天上阴云虽然还是很厚,却很善解人意地挤出来了一小块空当,让月亮从中透出了些黯淡的光芒。“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但我以为这恰是到了好处……”朱老先生八十年前的句子,用来形容今晚的月色也相当适用。奇怪?屋里明明高朋满座欢歌笑语,为什么心里还是会发出像朱老一样的感慨: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3 D& |. R3 Y3 \" ^3 t) c x, F/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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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我们其实就像一群酒鬼,用各式各样的吃,来麻醉着自己的乡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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