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花( 171)  鸡蛋(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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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粹转贴- @8 z( L0 T) x, y
* p6 `4 V* Z/ C# y4 ?$ l2011年马上就快过去了,回想一下,什么是最值得纪念的呢?如果个人的暂且不说,那么, 2010-2011年对于爱城汉语教学来说,可以说是划时代重要的一年,最值得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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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 m! w& C5 A6 h5 t 因为从这个学年开始,汉语教学中的简体字和汉语拼音,终于合法地成为公立教育局中英双语学制中初级阶段(1-3年级)汉语教学课堂中使用的文字系统和标注语音系统!!!(很绕嘴),也就是说,从本学年开始,所有K-12 的老师们都可以合法地使用简体字和汉语拼音了,简体和拼音背景的学生也赢得“教育背景被尊重”的权利!近三十年的爱城汉语教育,终于告别了繁体字和注音符号一统天下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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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d" W& Q! L2 S# C0 [. [4 i% B 这些让世界各地的同行们听起来可笑到怀疑虚实的激动,却是我们在爱城的汉语教师体验“进步”这词儿的难以轻易抹去的记忆。0 O8 B, z9 U$ F% F- W
) U6 T" c- O3 ? 那是在2000年初,由于大陆移民人数的增长,中文教育的改革也提到了日程上,加进简体字和汉语拼音的呼声越来越高。由于本地的中文(普通话)教育是八十年代初期由大学毕业生协会的倡导开始的,而协会的成员大都是来自台湾,所以一直以来,课堂教授的都是繁体字和注音符号。学校里图书馆的藏书也完全是繁体和注音的。1 b: n% d6 i, g" b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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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教学政策改革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教育局当时的做法也相当慎重。教育局决定先在市中心的公共图书馆大厅里组织一个介绍会。请亚省大学东亚语系的梁老师(一个有着香港教育背景,在大学教授中文的老师)介绍一下简体字和拼音,结果梁老师刚讲了没有几句,她手中拿着的话筒就被愤怒的家长们抢掉,她本人也被推到了台下,被强行停止了发言。梁老师当时真的没有想到反对意见会是那样的凶猛,她当时不知所措地惊呼:“这些都是什么人啊?”。2 N$ D& Y# L1 `: @! F7 v
+ O" p+ C4 M7 V/ H4 J0 ~; m# j 不久,在我任教的学校也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某位家长到市教育局向理事会投诉,说我上课时用了拼音,而且在投诉信上注明是在哪年,哪月,哪日,哪堂课上用了拼音。他投诉说拼音在教育局的理事会上还没有通过,我这样在课堂上用拼音是不合法的。老外校长接到信后,马上把我叫到办公室,问我是否用了汉语拼音。一般从上面转到下面的投诉,校长有责任严肃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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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a. n K( e% x6 q, ]$ F( Z4 } 根据信中的提示,我想起来,那是我在教“为学”时, “吾欲之南海,何如?”中 “南海”的英文翻译是用的汉语拼音。我平静地对校长说,“这为家长说的不错,那天我是用了汉语拼音。但我想向这位家长请教,如果‘南海’二字不写成‘Nanhai’, 应该怎样写?‘南海’是专用名词,就我所知,在英文翻译中只能写成‘Nanhai‘, 还没有出现任何其他的形式。如果这位家长知道还有任何其他的办法,我愿意学习。”4 q( G* v ?) r3 }& U+ m
8 w. L, a& C: O' L8 S 同时我指着他信上的字说,“这位家长在他的投诉信里,‘拼音’两个字写的就是‘pinyin’。就连他自己都不能不用拼音,可见拼音的用处之大。他不让我用拼音,而自己却在用,这好像不公平。而且我们学校的电脑中文系统也是采用拼音输入,我们常见的‘Beijing’ ‘Shanghai’都是拼音,我的英文名字也是汉语拼音。我们学校的网页上,和任何的文件中,只要提到我,都在用着拼音啊。”' x# z- z, E8 Y5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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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听了这话,两手把那封信一团,抛进纸篓。“Garbage!”他总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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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 V9 B' z& r; M) R 然而在其他的学校,简体字和拼音就没有这样幸运。在南区的一所中英双语小学,校长和中文教育协调员居然到各个教室里搜查,只要看到哪个教师在用新华字典,马上就会没收,原因是“新华字典”用的是简体字和汉语拼音,他们说 “这个字典是不合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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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北的一所初中,所有有简体字和拼音背景的大陆,新加坡,马来西亚,汶莱的学生和家长,都被要求在入学前必须签下合同,只有同意以下条文,才能入校学习:, l2 j1 h% Y, \4 M* Y- r
$ u! W, P4 L5 K6 `$ q1 h+ y. Q! C) h “我,————,同意如果进入学校继续使用简体字和汉语拼音,将被按错字而论,同意老师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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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家长不想签这样荒唐的合同,和校方和老师理论时被告知:“如果不同意这点,如果不签合同,可以不选在此校就读,请上别的中文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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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社会上,媒体上,出现了各种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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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体字没有文学!”) _, e" h! V; Z
0 m; ] s# X6 W' [ “‘醫’简化了成为‘医’,如我们再简下去,中文就要变成日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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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F( W! p0 w$ D3 a “简体字就是XX党!”。; X' B q. a, ? i!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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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简体字的人是因为大脑不够用,他们没有文化!”. b$ `+ k. A8 o# {9 l! a
+ d" _: F, L _% j: r “简体字对幼儿大脑发育不利,只有学繁体字,孩子才会聪明!”9 r/ T$ x7 d) | p;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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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 w, [: _! {% ]- d
9 S) |# z6 v6 {! w 面对这些怪论,这理到哪儿去讲啊 ?9 [( i0 B1 M) Q# v# E. F! \
$ z J; [ [. F T" l* g 当时真是一场“全民战争”。这一年爱城的双语教育系统中,无论从上面,还是到下面,无论北城,南城,东城,还是西城,就像上世纪五十年代北京轰轰烈烈的打麻雀运动一样,简体字和汉语拼音突然成为“四害”,成为在爱城应该被彻底消灭,被彻底杜绝的对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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