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减赤时机不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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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要求削减预算赤字的呼声可谓震耳欲聋。“蓝狗”民主党人、“茶党”共和党人和一些“末日论”经济学家要求立即采取行动。来自海外的紧缩呼声甚至更为响亮。

　　别误会我的意思：居高不下的预算赤字的确是一个严重问题。在经济运转良好的时期，政府借款会挤出私人投资并降低长期增长潜力。它还会导致政策制定者在形势严峻之时不能或不愿实施充分的财政刺激，比如对赤字的担忧便限制了2009年刺激方案的规模，也是国会不愿采取进一步措施来降低美国令人痛苦的高失业率的主要原因。我们的长期赤字目标显然是不可持续的。

　　因此，问题不在于我们是否需要削减赤字，而在于何时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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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j/ @2 t; i' `% B　　现在时机并不成熟。美国和欧洲失业率仍居于10%左右的高位。减税和扩大支出可以刺激需求并提高产出和就业；增税和削减开支的效应则恰恰相反。这是宏观经济学的一条基本原理，在公共和私人部门的预测模型中同样居于核心地位。在我们艰难地走出“大衰退”(Great Recession)之时，立即大刀阔斧地削减赤字可能导致1937年式的“二次探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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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L: p; S  f4 I　　一些紧缩政策的鼓吹者辩解道，与常识性的意见相反，当前实施财政紧缩可以降低长期利率和提升信心，因而其影响将是积极的。然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世界经济展望》发表的一项新研究证实，财政重整——即有准备的减赤行为——往往会导致增长急剧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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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 H8 D　　这项研究考察了过去30年来大量发达经济体的实例，因而并未偏重非常规情形或一些支持特定结论的例子。该研究还有一项新的突破，那便是具体分析了政府以削减赤字为目的变更税率或支出规模的时期。以前的研究主要分析预算状况的概况性指标，可能包括经济表现强劲导致赤字降低的情形，而非相反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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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已经实施紧缩政策国家的最近经验也佐证了IMF的主要发现。自从削减赤字之后，爱尔兰、希腊和西班牙的失业率全部在上升。

5 c; O6 C" @( h7 W# B% U$ t　　现在实施注定进一步推升失业率的财政措施不但是残忍的，也是短视的。失业率在高位维持越久，其成为一种顽疾的可能性就越大，因为工人的技能会不断退化并逐渐被淘汰出劳动大军。

　　这样的情形无论对受影响工人还是长期预算局面都是可怕的。我们可以想象一位病人，他正在从肺炎中康复过来，同时患上了一种缓慢扩散的肿瘤。如果这位病人在接受手术之前没有时间慢慢康复，结果可能更糟。

　　等待还有进一步的好处，它可以让常规货币政策重新站稳脚跟。IMF的研究发现，削减利率往往可以缓和主动减赤的负面效应。然而大部分发达经济体的利率已经非常之低，而央行的其他政策工具——比如购买特定证券来进一步降低长期借贷成本的“量化宽松”——又相当不确定。结果便是，目前货币政策几乎没有能力抵消此类减赤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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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e' e6 i7 D; X% ]% S7 O　　然而一旦经济充分复苏，联储将准备提高利率。在那个时点上，联储本可以在赤字被削减的时候继续保持低利率，以维持经济增长。等待常规货币政策回归，就像在做手术前须等待麻醉医师到来一样。

　　真正的信徒可能会说我们不应该等待，因为缓慢扩散的肿瘤可能会演变成绝症。但我们需要想想真正的风险。今天，市场愿意以1958年以来最低的20年期利率贷款给美国政府。在2008年和2009年的危机当中，资金源源不断地流入美国，因为它被视为风暴中的避风港。这些丝毫不能证明我们必须立即采取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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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c8 l. `; f( ^　　享有市场信心的国家还有一个等待的理由。希腊和其他陷入困境的欧元区外围国家不能再以自身能够承受的利率获得贷款，他们必须立即削减开支和提高税收，哪怕这会给就业和产出带来可怕的灾难。然而美国、德国和法国这样的国家在全球经济中扮演着增长和需求来源的重要角色。提振我们的经济将帮助世界避免陷入新的衰退，让脆弱的国内外金融市场得以继续康复。(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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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的露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