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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出租车司机是世界上最好的司机。他们不收小费,稍微绕远了路,就把账算在自己头上。开车后上了大路才打里程表,车还没真停下来,就把表停了。 , B+ E; I2 D T9 F% G3 G6 K"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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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街越来越宽大。怎么步行呢?去逛西单和王府井街口那些广场,是不是要被暴晒?0 A7 |. p, m, Z3 F& ^( u: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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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颐和园的路上,要经过电子城之类的高楼大厦,没有了从前那种顺着林荫道等待见宫殿的神秘感。颐和园的门口乱糟糟的,人往车上塞卖春药的信息。 1 ^4 M# V, a9 v" I% G)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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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小时候从缸瓦市骑车去钓鱼台公园有一种探险的感觉,因为要穿过很多胡同,钓鱼台公园里有很大的树林,到处是小路,自行车颠簸着去发现新的湖边。在国外曾做梦去钓鱼台,穿过树林竟看到一片海洋和冰川,还有海鸥。心里还奇怪怎么当年没发现这个地方?!可见钓鱼台公园给我留下了神秘感。但是现在钓鱼台公园也翻新了,以前那种荒芜的浪漫气息没了,现在小孩骑车,老人健身,游人划船,情人只能散步,没有秘密地方可以躲着风流了。 ; E* i' Q) f2 |* V" Q-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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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单到西四,只有到了缸瓦市还能认出一点儿从前的样子。西四的变化还不大,那个小牛奶黄油铺还在,卖最新鲜的零售黄油,比超市里的新西兰黄油香,据说是从新疆运来的。赶快去买,否则小铺快被拆了,再找不到商店里卖零售新鲜黄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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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高处看西城的夜晚,一片漆黑,北京还是供电不足。登高看东边,处处灯光,是北京的一颗明珠。夜晚的灯光是城市的象征,东边有了现代城市的气派,住在东边跟住在国外差不多,但很多商店里卖的东西比国外商店的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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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f7 [* R% k! t$ N" ~. R) t 尤其是出国回来或者是外国人,住在城东边觉得日子和国外没有太多变化,不仅是可以吃各国饭,而且银行、邮局都方便,但没有住在北京的感觉。 3 a4 s4 {! f& b' e: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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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西城、南城,尤其是二环以内,才是北京人的生活。在林荫道上散步,街坊邻居喜欢打招呼,祖辈喜欢住在一起,家庭是中心,百货商店里东西便宜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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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Z2 T$ w- x, E, v 南城有些小商店里卖些出口到苏格兰的衣服,有些老商场里卖的布还是中苏友好时期的风格,加上林荫道茂密,弄得那地区倒像是欧洲小城的一角。不过就是突然闻到了街上公共厕所的味儿,又恍悟还是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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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正在“国际化”,别说东西南北城的北京话区别已经不能辨认了,越来越多的人说话掺着外文,更是不讲究语言细节了。一个北京人叫猫,一个上海邻居过来管猫叫“pussy”(pussy在英文中是猫和阴道的同义词),北京人虽听着不得劲儿,但又不好用地方主义来和国际主义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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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话的魅力在于那些土话和口音。现在好的中小学校出来的北京学生仍是说好听的北京话——老北京腔加学生腔,但次学校出来的学生(尤其是女生)喜欢模仿港台口音。也许是宁可想像自己是阿芳阿辉,也不愿面对自己的语言智商。(大学生来自四方,不能苛求口音了,只有中小学教育奠定人的语言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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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6 d- [. K, j' _ \8 G; U/ I 早就听一个台湾女人说台湾男人比大陆男人“时髦”。不过我想,北京女人要想被台湾男人爱上的先决条件必须是要变瘦小,否则会一屁股把台湾风流少年坐死。因为北京女人向来是比南方男人高大的——不高也粗。但是现在的北京小姑娘们突然都变得像港台女人那么瘦小了,不知是小时缺了什么营养还是吃了什么药,还是急于要符合港台小明星的配偶尺寸? 0 [; u4 H% u/ |;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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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小姑娘到了夏天真好看。记得在英国时,年轻男人们开玩笑说,就怕到夏天,因为怕英国姑娘到了夏天穿少了,露出胖身体,对于旁观者来说如同受刑。但是观赏北京姑娘,连我都有快感,个个是窈窕淑女。 9 A( U) }$ O% H. s
4 ^$ u7 h% Z% `- }* H- A! w 北京的老外越来越多,大部分老外说中文,这在香港和台湾少见,可见北京是国际化城市而不是殖民地城市。北京人说话喜欢以自己为主题,更不喜欢凑合外国人,北京人一张嘴说话,又快又声高,都有单口相声才能。所以老外们发奋学中文,更惯了北京人自顾自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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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人爱聚会,每天晚上都是各种不同的饭局。一个饭桌子上要是有那么几个能说的,这饭就永远吃不完了。饭好吃,朋友投机,说来劲了,腿一翘,大呼小叫,口若悬河,没有把门儿的。笑话走到哪儿都受欢迎,直言的说人闲话也不犯忌讳——尤其对谁看着都不顺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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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Q3 Y) u! |, P" W 我在伊斯坦布尔时,曾问土耳其的导演和教授们,为什么宁可回土耳其拿低工资用低成本做事,而不留在国外挣钱赚名?他们回答说,听穆斯林庙里每天发出那五遍钟声和祈祷声,比什么都重要,只要听到了那声音,就有了一生的安全感。北京城虽然没有钟声,还被新建得面目全非,但只要有北京人在,就有安全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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