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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6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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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要你做什么呀,你尽管等到菜好了,多吃几碗就对了!”和我妈的话怎么一样啊。我马上想到了母亲,就差点喊出声妈了。
* }7 t1 ]" ]. _ l. w 凑合着开始理点小菜什么的。尽量不做得手忙脚乱。期间听她一直捞念她家夏鸥“是个好女孩啊”“从小就乖顺啊”什么的,我不多说话,偶尔真挚的应两声。 & ], H" b2 `& Q; `# |1 W
她又说到,最近老是闹肚子痛,我就想到我父亲以前肚子痛用的良方,说下次来给她带上。
4 x) ~5 B4 c0 [8 ^6 m 她感动的望了我一眼,似乎要落泪了。发现她认真看你时,和夏鸥的眼神十分相似。
! V) J$ u* F. M& _2 o# Z6 ]; A 一直没看见有男人,也没听伯母提过夏鸥的父亲就感慨了,觉得这个家庭,也不似表面看上去那么风光。
& {6 k2 ^9 n6 P* n 饭菜都一般,但是我吃了3大碗,乐得夏鸥她妈脸上红润润的。一个劲的毫不忌讳的直接赞扬我。 5 \" ~* w/ T8 V6 e+ c: Z$ {
其间偶然问到我工作的地方,正欲说,夏鸥把话岔开了,“哎呀妈!!你老问这些干嘛呀?说得好象我们家很势利似的。”
, g! |& z' L( b$ B9 S% i4 b' Z0 D “哦哦,好好,不问了,啊小斌,来多吃肉!你得再长胖点才好呢!”然后给我夹了快回锅肉。
( U8 D3 S p i: ] 我一口吞下。
. H5 R7 Y4 x# h5 L$ W 我奇怪了。按理说我在一家规模影响都不错的外企工作,而且也算是个金领级阶层,以前这些都是我炫耀的资本,怎么夏鸥会急切的不想我说出来呢?当然我也没必要在她妈面前炫耀什么,我只是想说点好的,让长辈开心一下,觉得自己女儿没找错人。 % I* A9 P9 M2 t$ w. J
但是夏鸥不想我说,我也不多说什么。 3 l! e/ q" n" r) [ g
吃了晚饭夏鸥就说要走了,看得出她妈很不舍,却只说了句“这么快就走了不多休息下吗?”在没得到夏鸥同意后,没再说什么。 $ m, d6 a, W% B D N7 K$ G
依依地送我们在楼下小区,夏鸥说,妈你回去吧。她说“哎就走。”
( `, }# c' y' x. U0 s 然后车开很远了,在转弯时从反光镜里看见她还立在那儿,踮着脚向这边望。 2 j! D( o: E J7 d6 ?8 o
“你应该多来陪陪你妈,反正又不远。”我带点小责备的说,夏鸥现在已经又换回那一贯的表情——保持麻木。 3 B7 [5 X! t* O
她低下头,没说什么。我也就不多问了,我不想追究许多我不用知道的事。我知道没那个必要。 1 d, q5 I; @2 M/ b5 T: ]0 ^
当车快进入市中心时,夏鸥突然叫我调转头。
1 v1 v+ S3 C8 p) f7 f “调转头!回到刚才那里!”她说得很急切,又带有命令的意味。
! a1 l: W* _, V+ e 我望着她,变得冷漠起来。 - k+ K6 O) |' a! k( p# f
“哦……请你!好吗?”
4 x: ^/ {6 T" {) ^四、散在风中的蒲公英
) v- a: e1 }0 \9 I" b 还是把车开回去了。给自己的借口是:今天她过生日,宠她一次。
; _& m& P; V2 a# }6 u 其实我根本拿她没办法。 " ^* h' v w* G. C8 e* k) O
把车停到停车场我就直径往她家走,夏鸥叫住了我。
2 p+ a/ [8 X3 r5 k3 J/ ^3 \4 D “怎么不是去看你妈吗?” 9 N9 X q) e3 [' }
“不是。我现在要向你讨我的第二个生日礼物。”她说,眼睛就眨啊眨的。表现得像个学龄儿童。 1 I' B0 H6 r) Y& s% ^
我眉头皱起来了。压低声音说,“你提。”
* I# x9 H7 a: N+ i! l 我在心里想:夏鸥但愿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个什么位置。 3 C1 }) I% u9 j5 j
答案让我大吃一惊:想和我吃凉虾。
J W8 q/ @( J+ n" ` “我想你请我吃凉虾。”她说完,笑得有些夸张,眼神带点嘲弄,她一定看见我不满到极点的表情。
& q. a: y1 Z! W# R2 p; e 凉虾——我没记错的话,凉虾1块钱一碗。以前小时候吃过,米做的,一颗颗白白胖胖,放在冰水里,加红塘,和芝麻。
' b8 a, I! Y' ? 我望着她,这个老是让我不知所措的女孩,站立在初夏的微风里,笑得有如一株清雅的蒲公英,散了一片。
: C9 t b0 u5 K; R3 j “我没听错吧?你要吃什么?” - w& I/ S: P5 y! b1 u
“跟我来。”然后她拉住我的手,飞快的跑起来。
9 f( ], g! [* M4 e 我那年29岁,我以为自己在风中进行初恋。 1 s N4 s' q* i" K- A
她跑在前一步,不时回过头来催声“快点啊你老啦?”然后看着我瞪圆眼睛,她会放肆的笑。第一次笑得那么毫无章法。因为夏鸥以前不笑的,就算笑也只是嘴动动,眼睛从来都是很平静。 7 c, E1 `) `9 ^8 d. t- V- i( g0 N
我豁然开心起来,任她轻柔的拉着我的手,你可以想象她头发被风吹拂后飘入我嗅觉范围内的味,少女的温馨使夏鸥这时看上去像那大海的小女儿。 # k+ a% V& {! `/ _5 T- D, a
小时候看过童话,大海有12个女儿,而最小的女儿最是美丽而善良。 4 G" W9 H, Q1 W' `& j& k9 C* n3 _, l
跑了一会,夏鸥在一个路边摊位下停住。整个“店”就一把大的遮阳伞,和一张四角桌,上面人工写着“凉虾5角”字迹是毛笔字,已经快脱落了。摊位面前是一排平房,妇女儿童们平静的沐浴在夏阳下,好奇的看着我和夏鸥——盛装来吃凉虾。
% a* s$ A9 [: n* ^, T 我感觉自己像个疯子。
% k' F v) y5 ~ l: | 夏鸥很快乐,她清脆地叫唤老板娘,要2份凉虾。
" ]# V8 L% c/ l4 j) d( i8 a “夏鸥?是你吗?”老板娘是个大约50的妇女,飘着一脸亲切的小雀斑。
, i( o/ T* d& e# s5 [: Q0 U( A “是啊,张婶!我带我朋友来吃你家的凉虾。” 8 D# T% c+ |% ^5 f$ J9 M
老板娘一下子注视到我,和夏鸥的母亲一样看人点都不知道含蓄。看得我几乎要脸红了。我那时满头汗,穿着白衬衫,抱着西服外套,高高的挺立在她的遮阳伞下。不知道手脚怎么放。 * ~+ ~, a. }- I# q# q* p
“哦坐啊!年青人!”她亲切的招呼,象山间的向日葵一样咧着嘴笑。
5 J Z! P6 O4 u& x: A 我看夏鸥很随意的找了张小凳子坐下了,我也拘谨地坐在她旁边。 E9 x+ m: j) l2 A x$ G
老板娘盛了满满两大碗凉虾过来。 8 E. @/ f7 }* h9 U' F, B b1 J: C
我有些不想吃,喝了点水就放那儿了。 $ l% D* B# a9 H
夏鸥开始吃了,她一口一口的,速度很频繁。一会就快见底了。然后嬉笑着说还要。 ' u* Y% l5 r. `( _
我就不能想象前几天夏鸥在酒吧“妖绿”,喝芝华士时的斯文优雅。
4 y; i; Z: }) i% n 夏鸥说脚累了,就把凉鞋脱掉了,光着她白嫩的脚踝,掀高裙子裸露到大腿,那些都是耀眼而美丽的。她像个深山里的水妖,不加一丝修饰的鬼魅着,毫不费力的任何一个动作都尽是诱惑。
: n2 _. E- N/ |9 A3 _! ~ 她见我在看她,吐吐舌,笑:“你干什么又这样瞪着我?眼睛张得圆圆的,看上去好幼稚哦。” 1 W5 s! G$ `% n9 t' t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没说话。她又开始吃她的凉虾,发出可爱的声音。 7 {, l( h+ N* X- K# a
“张婶,你们家的凉虾还这么好吃呐!我还要一碗。”
# f8 c. |2 j( Q: _7 s5 O “哈哈,好吃吧!那你可以经常来吃嘛,好多年没看见你了。对了,你妈还好吗?”
}5 j7 g) _$ u. S7 Y “恩,还是老样子。” + h7 O7 U) X! Y) U
然后她又开始吃。
6 M8 ^) r, z9 i- B0 x' \ F* G% I “你好象以前经常来这里。”我总算忍不住好奇,问。
% O7 l# @ E. b$ O, V% O2 t “是啊,你看你左手边,第三间屋,就是我从小长到大的家。我是吃张婶的凉虾长大的。呵呵”她说着,对老板娘一笑。埋头又吃。
8 s% W' J9 v% d' D 真那么好吃吗?可是我觉得像……像一种厕所里的动物。越想越不敢吃。
7 S3 O: O7 N) O “你们家,以前住这里吗?”这里是很绿色,还毕竟算贫民窟了。 , L3 Y! U4 n8 S
“恩,住这里。住了十三年。啊,说起来,这凉虾有十多年历史了!”她悠悠地说,我跟着她的话轻轻的假想,一个市井里长大的美丽女孩。 ! \3 q# m1 j, G! Q$ P
听她回忆是一种清凉,比凉虾美味,至少我这么觉得。
) U# J, \' M6 G8 I8 g5 }/ D “后来呢?”问“后来,后来妈跟了很有钱的男人,再后来我们就跟着有钱了,搬了家,住进了全市最顶级的花园小区……只是我再没吃过张婶的凉虾了。”她的那碗又吃完了,望了我一眼“你都不吃吗?”带一脸谗相。
& A' v6 R( v5 y" I “哦,我不想吃。刚才饭吃多了。”
$ G+ Z; r; Z$ U4 X6 |- m “那我帮你解决了!”
/ s! m4 j2 c9 p. u2 Y8 O. Q 我还没反应过来,我的那个带蓝花的陶瓷碗就被移到了夏鸥面前,她三口两口开始吃起来。 9 T% E5 T+ Z, k, ^% U5 W# H
“你要吃,再多叫几碗就好了嘛。”我纳闷。 6 l+ k. Q F$ c# y
“恩,但是会把张婶吃垮的,她一定不会收我们的钱。”
; R7 l. s* ]6 C0 l 想想也对。
4 K# G$ z" G: \4 j) q1 r 夏鸥又开始对着我回忆了,“小时候,家里很穷,我从小就没父亲,母亲带我到十岁,我记得我每天放 学回来,必然要吃一碗凉虾。那时母亲拿家里最大的碗,在这里买,但还是不够我吃呐!”夏鸥说了有史以来最多的话。“说起来,这凉虾的味道怎么都不会变,冰 冰滑滑,清清凉凉,又软又耐嚼。”
V: N* U3 {1 J3 } 我看着她,这个享受般吃着凉虾的女孩。我真不敢相信她目前是我包养的情妇。 7 C1 C7 R ?1 ?$ A2 L& F" O
夏鸥只是个妓女。 : [2 K# _! x$ }0 S
我向夏鸥相反的方向望过去,才发现两边都是平方,中间一条大约5米的过道,还有着石板路,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光着屁股向这边瞧,我一看他,他就害臊,转过脸跑开了。
3 j0 r- l# p% Z* o _ 夏鸥最后这碗吃得很慢,算算好象吃了半小时。我知道这孩子在留连。 ) C4 E5 G6 i0 ^5 N8 a2 B, m1 H
我想问她,为什么好好的书不读要去做这行,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0 |0 G9 v% q* m' B, {) L3 U( \ “我妈……活不过明年了。”这个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 f% Y9 O# J) _& ~7 k" G8 u: [ 本来我们都没说话了,张婶去她屋里忙了,就我和夏鸥坐在这里。她猛的一句话,像一排海浪般袭来,给我个措手不及。
) Z! c- o4 T q; e3 s 夏鸥说完这句话,立即抬头望着天。
, e4 a7 A" a3 p 记得我小时候,要哭就看着天,那样泪水就不会流出来。
$ W: i* O/ o$ @: R& M “为什么?”我声音在轻颤。因为我无法想象,像她妈那样年轻的母亲,会死去。而我不知不觉已把那可爱的母亲想占为己有。
j- G; } y% ]8 L* k( [# k “我妈她,1年前被确诊为血癌。每个月都去医院接受化疗。” * z8 g; b" W" `# m8 A6 r. }
“那她自己知道吗?” 8 t7 o, z* z) H8 Y( W. ^- [
“呵呵,很可笑的是,这件事是她亲口告诉我的。那时她还安慰我别哭呢。”
$ [* s4 I/ t* i/ ^% }" w 我不敢看她,我怕看见她的晶莹的珍珠。
7 T+ ]6 e/ r: \# u" l% E n: y- `' E “我从来没为这件事在妈面前哭过。我哭她会很伤心……哎小斌你干嘛呀!我不会哭的,你眼神躲什么!”
- Z0 `; O" F6 _ 她突然笑着轻骂我。
5 u! s0 ]* i+ Z “哦,我,我没躲啊。”很不自然地回他的话,掩饰心里对他的爱怜。 6 r. @2 i0 J ?9 t1 q0 K7 v! V! f' c
“恩,说说你对恩……妓女的看法。”她转了话题问,却也是明显在妓女二字上难以自然吐出。
) B1 }, ]; A! G3 Y4 R+ l* \( Z' u “不尊敬,也不轻视。”我老实的说。
. b/ E& M. w+ M3 v/ w8 \" A% l “你猜我妈,是干什么的。”她问,眼光闪过恐惧,强装镇定,却带了轻微的可怜。
/ Q, u& ~' g' Z c2 ^4 w$ c 我猛的想到了什么,不敢相信地望着夏鸥,“伯母她……”
& C; v) W: U, b& e5 t0 p/ F0 X! n2 ? “呵呵,猜到了吧!我妈是个妓女!”
- q& t3 i2 V( G5 k, @ 我听到这些个字,差点没把碗给打翻。它们从夏鸥嘴里吐出,有代表慈祥的“妈”,有第一人称“我”,还有那很敏感的“妓女”我真不希望这些词连串,更不希望从夏鸥这如此洁白的女孩嘴里落出。 4 O9 U8 T+ p) _0 @( U9 Y, _
“但是你也看见了,如果我不告诉你,你永远猜不到。是的,她是个妓女,众人包养过的情妇,可是, 也是我母亲。就像你今天看见的那样,她笑得那么美好而慈爱,因女儿找到个好伴侣而骄傲,她亲昵的叫我宝宝……尽管她是个妓女。我发誓,从小到大,自我懂得 了她的职业后,我没一点看不起她。因为她是在为我付出。” ' |- v) I2 T% l# t4 o: c( g) @' ?
如果说当我知道伯母是个妓女时,我失措了;那么当我听见这后一篇发自妓女的女儿——一个小妓女的肺腑之言时,我惊呆了。我好象落入了一个妓女的世界,标语是“虽然妓女,可是人性。” 9 g+ |. U Y" ~. d6 L- S( ]
我没说话了,夏鸥也不说了,紧紧的保管好了她的巧笑倩兮。她又开始吃凉虾。直到吃得一点不剩,好象要把她的孩提时纯净的美好全部收藏到身体深处。
6 A- a8 V8 r9 h+ t五、母亲
) R3 T# H/ \" k 走时张婶果然死活不收夏鸥的钱,虽然仅3碗,两块钱还要找5角。
9 k" {" \6 a' j+ R x4 M 她朴实的说“夏鸥啊以后多带着你英俊的男朋友来吃张婶的凉虾啊!”
7 K5 ?0 f3 q" \" i" r* I 夏鸥笑着说好,我也友好的致意还会来。 + {0 F8 [: x z/ x8 H6 b1 h7 e: Z
只是那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吃这位脸上缀着小雀斑的妇女的凉虾了,因为没过多久这里就拆迁了,大家都分散到不知何处。夏鸥听说这些时,我以为她会说以后没凉虾吃了。谁知她先是一愣,然后轻声说以后再没有她的天空了。
3 K' u/ w% v# x* R& R 我想她已经把那片蓝天,永久的封锁在天堂般纯净的心里。那里没人耕种,那里永没有污染,那里也绝不会拆迁。我死不承认,那天也已经紧锁在我心里。 $ S6 t9 v% V' M# H
过后,我开始对妓女有种说不清的情愫了。夏鸥倒是像根本没发生一样生活,保持面容麻木,除了连拉三天肚子。
4 I2 g) q( o+ i+ h' g 夏鸥要我去常去看看她妈。 3 F! i5 m! S3 n+ @/ R+ F) ]
“你没事多去看看我妈好不?多陪她说会话,讨她开心吧。”那天晚上夏鸥就这样说。我又开始皱眉,我想小姐你最大的不可爱就是永远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地位。我有多少时间去陪一个妓女的母亲呢? 9 r- p4 ~) i C8 M0 ?/ @
我心里这么想了,脸上也立刻这么表现出来了。
7 d" y2 j! B E: t2 Q3 t5 c$ W “你是在意她是妓女呢?还是不满现在对你说话的是妓女?”夏鸥说,她似乎生气了,用从未有过的生硬口气对我说。 , S- [/ N5 \" j
我在意她妈是妓女?我至今能回想起我那天在她家听她拉家常时有多亲热,也能体会出当我知道伯母是个妓女时心里有多惋惜却不鄙视。 ; X% E* t8 H8 T! }4 f
“我只是不喜欢你对我说话的口气。”我也来气了。
6 N& _9 R7 c, j( T. g0 Z8 p 开始抽烟。
7 Y5 y \6 T+ {- R6 h9 j “好了,我要去洗澡了,你去帮我放水吧。”硬生生地对她说,不带丝毫情愫。
7 d0 E& U& z% S- {3 V 她没多说什么,去浴室了。尔后我听见流水的声音。我有些急噪,我心里开始怪那哗哗的水声,我怪它,把我的思维理性性格全部都快淹没了。 5 N: n3 P9 I: q& I
到脑子里回想了一遍,夏鸥拉着我,在阳光下飞跑的情景,对比了刚才她默默的进浴室时的身影,我就决定后天抽空去陪陪她母亲了。 / q# m t1 x4 ^) t; I# v
“放好了。”她说,脸上的落寞已经换掉,又是一脸纯净,我讨厌她那么会掩饰,因为那样我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她美丽的大眼睛里,写着平静一片。 1 ^, L7 @6 u' Y+ T2 G9 ?- Q
既不受伤也不雀跃。
J# \9 q+ O+ ]7 M9 \; r! x 洗澡,睡觉。
* @. M4 _$ \" p" u s! Y' P 躺在床上,夏鸥背对着我。我叫她转过身来,她就转过来,看着我,茫然的样子,我知道她装的。 8 I8 o8 }3 F0 V$ ] U
我心里又气了,我想你既然做了这一行,你还在乎什么自尊?凭什么要我来妥协,又不是我妈。
( X( }7 @0 C# g# U! a% `* w 我一气,就闭上眼睛,“关灯,睡觉。”我说。 0 [2 ]/ t- O6 M5 f3 m* s
半小时后,睡不着。转过身一看,被夏鸥那双幽静的大眼睛吓了一跳。
4 I% i" q6 K& A “你晚上不睡觉瞪着我干嘛呀?想吓死我?” 8 y1 z- c/ R$ G
“我在等你醒过来,我有两句话要说,能说服你当然好,失败了我也没办法。” & W/ ?6 A3 M2 ~( s. \
“好,你说。” / Q9 g$ A+ J! a# B1 l5 y" j j
“第一句,我妈从来没得到过任何男人的承诺,她那么喜欢你,是因为一个妓女,会觉得女人能得到男人一辈子的承诺是最完整的幸福。第二句,我妈活不过明年了。好了,可以睡了。”她说完,水波般的眸子就那样般灿灿的望着我。 & Y r, _4 ~2 n( O) p. x
我一下子快崩溃了,猛地楼住她,一个才刚满20的女孩,她像个充满神话的深洞,神秘,其实又单薄得让人心疼。“什么都别说,睡吧,后天我去看她。” $ J; _7 ~9 ~0 j2 P0 }$ y+ W
然后女孩在我怀里很快睡着,呼吸平和。
7 A5 `& H W& z 那一刻,我几乎要以为我快对她动情。我意味深长的吻了她的唇。
: b3 Z3 T% W! M# Y& [" b1 h( S' \ 后来我一有空就去看那妇女。那个当了几十年妓女觉得男人的承诺很稀罕的母亲。每个月定期陪她去做化疗。期间是痛苦了,但是她很坚强,笑着说“哎呀白花钱,又痛呐,最后还不是会死。干脆在家养着算了。”夏鸥听了就会轻声责备她“妈你又乱说话。” 4 @: x5 v' _+ n; O, L/ C/ l, g$ g/ P
我总觉得夏鸥好象不喜欢去看她母亲,因为她总在我提议要去的时候找点什么事出来,要和同学逛街啦,学校有个什么活动非得参加啦。但是她又确实很爱她母亲。
* E: x( b, C: q# y# g; ~ X: P, v 我发现我永远无法真正探索到什么,对于那个有着纯白眼睛的女孩。
& A, k2 W( F9 x1 y) \* V8 j 伯母似乎不知道她女儿是干什么的,老在我面前提她的好,孝顺啊,乖巧啊,善良啦。在我去的第三次时,她就坚决的不让我叫她伯母了,我当然能听懂她的言外之意,亲亲热热的叫了声妈,美得她,把脸上的皱纹都挤成了一朵花。 / D5 I5 ]: H/ X, f" X! ?! Z
叫妈时,我发誓至少一半是真的,因为她对我太好了,给我感觉太像我死去的亲娘。我就常给她买些什么,虽然我知道她富足到根本用不上。她从来都表现得又惊又喜,而且让你看不出有一丝假意。让我的孝顺发挥得淋漓尽致。 I4 q3 q4 _ s) I; n: W7 ^" Q
我知道她为什么肚子痛了,虽然她的痛和我父亲的的完全不沾边,但是我还是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把当初说好给她的药给她带去。 c& A8 ]. o+ O2 Q' X
自然又得到一番好夸,外加一桌美味。 7 I u7 \! d r+ ~
有天我提议要给她请个小保姆,因为她一个人太孤单了,又带着病。她的脸色马上垮下来,叹了口气,那一丝一缕平日里看不见的惆怅在那刻全部绘在眼里:“小斌啊,你也算我半个儿了。有些事也不想老是瞒着你。”
8 s+ @: q9 P2 Q. D3 e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了,但是我不想听她说出来,那样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她和她女儿不同,夏鸥是什么感受都不放在脸上,她则是把任何感情都寄托在那双眼里。我不忍。我不愿让这么个半只脚跨入棺材的妇人,以为她的半个儿子对她有什么轻视。 & v8 [5 A, N1 J/ T" S% T& [! V
于是我拼命找些打岔的话“啊,妈!您累了吧?我给你捶捶肩。”
8 p$ }9 P/ g1 Y$ O) e) p3 M0 v% ^ “呵呵不累,我有话要跟你说。来,过来挨着妈坐。”
5 R2 c3 E# \2 v2 W 无奈只好坐下,手里冒汗。 6 n7 v# w7 l# j' E: o" w
我以为她会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她好半天都没声响。我看了看她,后者正盯着茶几上的苹果,一脸呆滞。她今天化了点淡妆,轻轻的绣了眉,粉底和眼霜的效果很好,让她看上去完全不像个病人。 . J) [4 ~6 S1 \# r3 o
“小斌,不知道宝宝有没跟你提起过,其实,我……我没嫁过人。我一辈子没接过婚,也从没得到过谁给的婚姻的承诺。”
, `; O- Z" c$ @/ y* C, G 我望着她,看她艰难得述说而不能阻止,我觉得自己很残忍。 ' l4 f8 h& P6 i/ I, ]8 ^ w
“我一直是个妓女。甚至不知道宝宝的父亲是谁。”
' t! w0 e5 N; f9 j, O6 [ 终于说出关键了。她紧张地偷望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大的反应,明显松了口气。
: k% S( L; {. `8 H+ b: X “以前年轻时确实是贪图荣华,没有面对穷苦的信心。自从有了宝宝后,就一心想让她过得很好。不能 说,我是一辈子为我孩子付出,因为那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很内疚,我没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我除了钱什么都没有。那孩子从小就懂事,贴心,却也早熟。我猜 她大概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了。但是她从没表现出什么来。我尽量不让她再去和认识我的人接触,我也从不见她的朋友。所以,我爱她,她也从心底 的爱她母亲,但其实我们这二十多年来接触是很少的。她初中就开始住校了,我要给她很周全的保护。保护我的女儿,有最干净的灵魂和完好的自尊。”
3 q- R. Y- n% l, g1 }) H 我从没听过这么感人肺腑的一席话,我也从不知道一个母亲可以对女儿的爱到这种地步。我虽然爱我母亲,但是她毕竟是个没读过什么书的家庭主妇,她的说话方式里从来不会出现这般赤裸的爱。我几乎是嫉妒夏鸥了,她有个多么伟大的母亲。 / d5 k5 Y: T& m1 l5 `: E
“所以不能请保姆啊什么的外人来,我害怕我的女儿听见什么闲话。我知道她很少来,是不愿意看我现 在的男人……唉,我可怜的孩子,造孽啊!小斌,小斌啊,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我是真的喜欢你也信任你。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一辈子就那么个女儿,我 说话的方式也很感性化,我不知道怎样对你这个男人来倾诉,但是我是真的把你当儿子了。你会嫌妈不干净吗?你以后还会来看妈不?再喊一声妈好不好?”
) ]7 z- D) Y2 `! m% W 那一瞬间,我喊出了几星期以来最诚心的一声妈。
& r6 T! F8 x& J+ W “妈妈……”那时觉得面前这位,泪眼婆娑的妇女,就是咱亲娘了。
; o! U% V1 ?& W. q. J “哎!好儿子。”她双手紧握着我的手“妈得的这病,也是快入土的人了,夏鸥是个好孩子,绝不会给你抹黑的。你好好待她,她妈脏,可是她却是个纯净得像水一般的好女孩啊。”
[0 g; I2 A: g “恩,我知道,妈您放心吧。妈您也不脏,妈您别那么说啊。”我眼睛又湿了。 : x& X7 O8 p; ?' p. w* W+ w' j' F; b
我看夏鸥是妓女,这位被我叫做妈的人却告诉我她女儿是水般纯净。感觉像老天给我开了个大玩笑。
- I5 x& u. \# f* a 不好玩也不好笑。 8 d1 J" N) S( o& X1 b
我在那一刻极度地不满夏鸥,为什么她要那样去破坏她母亲为她营造的一片清净!她有个一心保护女儿的母亲,也有了金钱做保障的富裕,她还有什么不好呢?还要去卖身。仅仅是青春期不满的发泄?或者她根本骨子里就透着当婊子的水! 4 s) `! \8 k4 b' F
回到家里,看见夏鸥,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双眼睛是狐媚的。
# K) I. F" j( g. u2 o 总算忍不住,问出“你凭什么还要当个妓女?” # H* P( \& d. Z( Q
六、腰间上的瘀青 4 M y) e, `& A
问这句话时人在激动中,声音就不由得提高了几分。夏鸥本来在收拾桌子,她又穿着那件白的裙子,像 一烟迷惑的幽魂在客厅飘来飘去,脸上带个淡然的表情。听见我突然高声的说话,她愣了一下,随即又转到厨房去了。我又些到愤怒的边缘,我又想到了那被夏鸥和 我都称之为母亲的美丽而可怜的女人,她那么努力的营造一片无尘的天,去笼罩自己的女儿,我甚至可以猜出她为什么喜欢让夏鸥穿普通很中性的衣服,因为她实在 不愿自己的女儿受到一丝自己的影响。如今她很满足了,她觉得女儿平安长大了,也快嫁人了,她的一生美好的愿望也快实现了,她整天开心得像只毛色发光的鹦 鹉,重复那几句“真是太好了,夏鸥和你真的太完美了。” 2 p1 x- U3 `& Q3 l3 v; E
但是她越开心我越觉得她可怜,夏鸥只是我的情妇,花钱包养的。刚开始我看她那么毫不修饰的用目光欣赏我时,还很内疚,但此刻我看见夏鸥堕落得没理没由,我就把所有的情绪全部发泄到夏鸥身上。 * x# x- x/ K6 u8 Z$ ?) q
“你到是给我说话啊!你以为你很清高吗?”我追到厨房,激动的说,然后就看她把吃剩的菜倒掉,她十分优雅的做家务,好象在充满艺术的弹钢琴。她脸上那抹平淡也正好和我的呼吸不定形成对比。 + b5 D& S1 X- H- a7 P! z
“你是哑巴吗?我让你回答我!”
$ D/ ]' r, B, _8 d “你希望我说什么?”她缓缓地抬头看我,“你不是已经去看她了么?”
1 j! r0 ]7 Q, ?! N# f) G 我觉得我快要疯了,好象那是我的妈,我逼一个陌生人去喜欢。我说夏鸥你没良心!“你妈她,已经在盘算着等你毕业就直接结婚了你知道不!”
5 e; Y6 Z( p# Y' _' B3 B 是的,最近每次去伯母都很兴奋的对我说干脆毕业就结婚,订婚都免了。她是个极为敏感的女人,每当 我稍微表现出一点不满,她马上紧张地问“怎么你们本来都是要结婚的不是吗?难道你不想娶我们夏鸥?还是你嫌弃妈的生世?”弄得我每次都必须积极配合。但是 我那颗已经被激活的良心,无时不在谴责我的欺骗,对一个可怜的妓女,伟大的母亲。 8 v# w, y: f0 ~1 P2 @ {1 V; _
夏鸥手上的活停顿了一秒,在听见结婚二字时,但是几乎是马上,她又开始变得忙碌起来,洗碗,然后出去擦桌子。在从我身边经过时,我听见一句努力保持平静但却泄露出点悲伤的声音“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快死了。”
9 a: d6 \1 x4 P( {3 j- O 我平静下来,我开始审视她,脸色苍白身体消瘦,那时刻毫无内容的眼睛,我知道,她拥有一颗比任何人都爱她母亲的心。我给我的感觉就是“我,是一个充满另类艺术的妓女。” . Q" o0 G+ p* D1 A0 U7 y X
“你为什么要是个……妓女啊?”我喃喃的说,我不是在看不起她,我既为她母亲悲哀,也在呼喊出自己的心声。“你应该是个和你外表一样的纯洁的女孩啊,花一般的年龄。” $ D+ F5 S, K, ]
夏鸥没动了,她突然向我走来,我看见她眸子,水在温柔的静静的流,“小斌,我很感谢你,去陪我妈。真的。说不出的感激。让我妈多个儿子吧,你不用为你身为女婿而不安。”
8 A4 l. a) g3 z' N; V 原来她什么都洞察出了。
9 L0 m# z. r1 `6 p5 E# U5 x “我只是不懂,你为什么要那么不听你妈的话。” % i* G- n' K/ l! W5 b3 j
“很多事,知道得越多越痛,还是不知道的好。就算知道了,也是一种无奈。” $ T# H& o/ d$ K
我望着夏鸥,此时她已有了一抹清清的哀愁。
9 }# L, I! u: K4 D1 s! {1 H 我就没问什么了,不忍。我当时想,反正她妈快死了,反正两年期限快到了,反正她都不属于我,自我安慰。
+ u. w! X4 {# n8 z 已经入秋了,我像一个接近新婚的青年忙碌而规律起来,每天早起上班,按时回家,准时吃饭,四菜一汤,保持每四天一次去看望夏鸥的母亲。我不愿意去分析我和夏鸥的关系,也从不去面对给她的超乎平常的怜爱,我给自己的理由是我全看在快要病势的母亲。 : T1 c8 T: @ H# z# Z( |0 C+ @- O
但是我却一天天消瘦起来,我像卷入一场美丽而善良谎言,时刻都在欺骗。我已经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 是幻。很少抄饭,我不愿意提醒自己身边美好的女孩是我的情妇,每天都抱着她入睡,她总是用温情的目光看着我,用极为女性的声音,带着女人天生的母性说“睡 吧,别想那么多。总会好的。”
' ?) |8 p9 x }7 P- N, ^0 O 于是我就睡了。可以睡得很安定。
3 C% \5 Q" z, o, c% r 我和夏鸥的事情只有大板知道。 / O% @* t" h! K7 _4 r+ r4 S+ c
大板曾在我刚开始告诉他时惊呼说你怎么掉进窑子里了。但随后看我痛苦的样子,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大板用他的思维方式劝着我妓女怎么了?妓女也是人啊,妓女也有她们悲惨的故事,谁想啊,哪个女人不愿意正正经经的被一个男人宠幸呢?
1 Z& |. M9 s, N# s2 d 然后大板说了句,他一生说得最准确的话:“你少在这里乱找借口了,你最大不了的痛苦就是你爱上了一个妓女!”
9 N' P ]3 n+ V: N' j 我惊讶地望着大板,这个从小跟我打到大的兄弟,大大咧咧的竟然如此精准的说中我的心事。
/ V, f8 \$ u8 k8 }7 t$ W0 g “得得,本人拒绝盲目崇拜,可别把我捧得跟神似的啊。你也不照照镜子,啊,小样,你都被折腾得什么样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爱上那女的了,而且是很爱!”
( ]/ ~ m6 b6 @& E6 u 我爱夏鸥?而且是很爱?
p) r# Q2 U/ {$ {# g: x “兄弟,你爱上她又什么了?你爱的是一个你可以爱的人呐!”
F2 l/ w/ ?0 J: Z) c6 x! w 一连几天我都激动着,夏鸥也看出了我的反常,她说你没事兴奋个什么啊。
# v$ P1 q# b6 R 我看着她,我可怜而善良的夏鸥,她美丽得让我欣喜。为什么不可以娶一个妓女?而且那妓女还是自己深爱着的女人。我就情绪波动了,我常在看着她默默的收拾屋子的时候给她一个感激的拥抱。
- c* Q. t6 T! Z1 \* p1 y “夏鸥。”我喊,却不多说什么。
9 I' X5 D; n2 F9 E7 R1 M7 C( a# W “怎么快30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她轻声骂我,却丝毫不带责怪。 ( H6 b* X" e1 D4 R
“你没听人家说过么?再成熟的男人在他深爱的女人面前都是孩子。”
$ [+ M9 Q: x8 P8 U 这是我第一次对她直接的表白。我至今记得她当时的反应,她那不可置信的眸子里流露出满满的惊喜。在那一刻我想,我是愿意娶她的,尽管我在此以前从未想过,我会娶一个妓女。
( _7 }$ d! H+ ^0 Z 从那以后我像个初尝恋爱的少年,每天都保持着莫名的快乐。在母亲那边,也时刻毫无保留地流露出对夏鸥的爱恋,这些都是我以前尽力掩饰的。 ' B) |) U, b* W+ Q
每当我拥着夏鸥时,看她在我怀里安静的呼吸,是我前所未有的塌实和感动。当我完全放肆自己的感情 时,我以连自己都吃惊的方式宠爱着夏鸥,心疼她每次不小心的小伤,责怪她学校寝室的铁床——她午睡是在学校寝室的。因为那铁床老把她腰部弄得一片瘀青,我 在轻怪她自己不爱惜自己的下一刻,狠狠地大骂了她们的学校。 3 z1 j- N3 C7 `7 C# ?5 }
夏鸥就笑了,说我的确还是个孩子。
& {6 Z2 @+ M2 [+ B0 V 那段时间是我一辈子最幸福的,难忘到到今天我想起来,都是种凄凄惨惨的快乐。
* }0 ~4 q/ n. m$ O* X' J七、被遗忘的钻戒
2 M7 ?/ v9 l# Q S% h 当夏鸥从学校里出来看见我时,确实吓了一跳。却也又惊又喜。 . l+ k! g) }3 ?, `# H
“你怎么来了?!”
4 e$ @* A' @' I$ Q" g: P1 v& i$ c& C# a: } “我来接我女朋友放学不可以吗?”我依着车,装成绅士的样子替她开打车门。 3 c1 h) p- @7 u& w
现在是放学阶段,学生们像放出来的蜜蜂一般的多,夏鸥很快成了注视的焦点。她表情控制不住的骄傲,我也很得意。 ; T/ H" E8 [+ D/ e* m6 X1 n& E+ z
“其实我想去看看你们寝室的铁床的,什么烂床。”假装严肃,眼里含笑,语气不悦,实则宠爱。
1 B, M8 T6 k4 I4 `6 [+ E8 | 但我也实在是气不过夏鸥学校寝室的铁床,把一个女孩的腰部都弄成啥样子了,淤血的面积挺大而且颜色很深,我看着就心疼不已。我就经常看见夏鸥在屋里,用烧酒揉她腰间的伤处,我说要代劳,她说我力道大怕痛。也就没多过问了。
7 Z' [3 G* D9 Z4 k% M “我们一起去看看妈吧。”她突然提议,我欣然说好。 ' C) s% V" c- y4 X% e: f. e
经过某商场时我说要去下厕所。看我很急的样子,夏鸥说你去**商场借个厕所好了,她说她就在车上等我。
4 F* o3 V$ S5 ~) i% [4 l" U 10分钟后我回到了车上。衣兜里多了只钻戒。
, X( r& f Q5 N& z 开着车,心情晴朗得希腊的天空。当暖暖的阳光洒进车窗,我看了看身边的夏鸥,她年轻的脸庞上也幸 福也微露着。可能是心里作用,我似乎老感觉得到衣兜里的小方盒。沉淀着我漂泊了三十年的心,载来了一分塌实的归属。我要在晚饭时,给夏鸥一个发光的承诺, 给夏鸥妈一颗精彩的定心丸!
% S f/ z4 F7 U, w 也给自己,一个最美的妻子。 ' X7 a; R; e5 p2 v6 ~7 G# ~
“你怎么一直在笑?”夏鸥问我。
# I+ C0 z1 t2 W, [' }, f( V 我突然窘了起来,因为我不像夏鸥可以把心事遮掩得很好,我什么都会在脸上展示出来。夏鸥看见我一人傻笑了。 # d8 S! e ]' N, w+ P; u
“哦没什么。”我说,为了不让她怀疑,我多加了句“我已经是西南地区的总代理。” 6 m( t; p0 p5 C7 h, R M0 ?
含义:你老公前途大好。 8 Q: p& I# h: X$ B5 Q
夏鸥没说什么,她对我工作上是从来不喜欢过问的,我也没必要让她去操那分心。她脸开始望向窗外了,一直在下车。我们在一起两年了,我却不能完全把握住她的心思:现在开心啦,此刻郁闷啦。
) a- y: q% N5 N7 ^ 回到家里夏鸥自然和她妈一番亲热,然后妈乐呵呵地进厨房做饭了。
: k5 ^* ?$ P9 d$ J) k7 o/ J0 o 我可笑的又开始紧张了,我在心里一直酝酿着如何开口求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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